第二案:嗔(26)瓦舍七人
“对!她活着!好好的活着,”河神张又哭又笑,“她这些天救了我好几次性命。这可不正是福报麽!”“福报?!”那老太婆一脸阴狠,“但你活埋了我。你手上有我的性命,沾着我的血!”河神张怔了怔,面前这人,是活人,还是死人?“那是徐六婆的主意,是她一定要杀了你。我因一念之仁放了蕙儿,你若是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蕙儿的,那我就完了!就算你已经疯了,那也不行。辰娘啊,你和蕙儿,只能活一个呀!你明白不明白?”老太婆面无表情,只从嘴里吐出四个字。“时辰到了!”“唉,”河神张长长的吐了口气,“多谢你让我活到了最後。走吧!辰娘,咱们的恩怨就了在这一代!我那好孩子小纪子,求你别去害他。”河神张边说着,边随着老太婆往江边走去。小纪子立在原地,他该去叫人,还是跟着爷爷走?月光如一层惨白的薄纱,无声地笼罩着眼前的一切,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银,朦胧而模糊。小纪子他恍惚了。***“大人,上月按着您的意思,这桩事故交给下官全权处理。这瓦舍的房梁,下官早就命人全部撤换修整,焕然一新啦!”金县令陪着崔辞查看江浦县最大的瓦舍戏院,他不明白,上回报给崔辞的时候,他毫不在意,这会子却又亲自来查看,究竟是个什麽道理。“唉,是我疏忽了。”崔辞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金县令,“金县令,你看看这个。”金县令接过,展开一瞧,只见上头是用端正小楷写下的一排人名,性别与住址。“这是本官上午在上元县崔县令那里,托他誊抄的名单。这些人名,你见过没见过?”“周药郎,药铺夥计;赵三旺,铁匠;王朝溢,龟公;李志扬,酒肆酒保;陈东升,茶商;苏绣娘。。。”金县令一一念下去,末了,他折叠了纸,不解道:“自然见过,这都是上月在瓦舍里被房梁砸死的人呐!大人怎麽会有这份名单?”“是吧,上月在瓦舍砸死的人。。。却也正是十五年前,老于渡江时船上的乘客。”“老于?”金县令愈发迷糊。崔辞便将近日调查到的情况与他一一细说,尤其是这…
“对!她活着!好好的活着,”河神张又哭又笑,“她这些天救了我好几次性命。这可不正是福报麽!”
“福报?!”那老太婆一脸阴狠,“但你活埋了我。你手上有我的性命,沾着我的血!”
河神张怔了怔,面前这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那是徐六婆的主意,是她一定要杀了你。我因一念之仁放了蕙儿,你若是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蕙儿的,那我就完了!就算你已经疯了,那也不行。辰娘啊,你和蕙儿,只能活一个呀!你明白不明白?”
老太婆面无表情,只从嘴里吐出四个字。
“时辰到了!”
“唉,”河神张长长的吐了口气,“多谢你让我活到了最後。走吧!辰娘,咱们的恩怨就了在这一代!我那好孩子小纪子,求你别去害他。”
河神张边说着,边随着老太婆往江边走去。
小纪子立在原地,他该去叫人,还是跟着爷爷走?
月光如一层惨白的薄纱,无声地笼罩着眼前的一切,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银,朦胧而模糊。
小纪子他恍惚了。
***
“大人,上月按着您的意思,这桩事故交给下官全权处理。这瓦舍的房梁,下官早就命人全部撤换修整,焕然一新啦!”
金县令陪着崔辞查看江浦县最大的瓦舍戏院,他不明白,上回报给崔辞的时候,他毫不在意,这会子却又亲自来查看,究竟是个什麽道理。
“唉,是我疏忽了。”崔辞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金县令,“金县令,你看看这个。”
金县令接过,展开一瞧,只见上头是用端正小楷写下的一排人名,性别与住址。
“这是本官上午在上元县崔县令那里,托他誊抄的名单。这些人名,你见过没见过?”
“周药郎,药铺夥计;赵三旺,铁匠;王朝溢,龟公;李志扬,酒肆酒保;陈东升,茶商;苏绣娘。。。”金县令一一念下去,末了,他折叠了纸,不解道:“自然见过,这都是上月在瓦舍里被房梁砸死的人呐!大人怎麽会有这份名单?”
“是吧,上月在瓦舍砸死的人。。。却也正是十五年前,老于渡江时船上的乘客。”
“老于?”金县令愈发迷糊。
崔辞便将近日调查到的情况与他一一细说,尤其是这老于,便是辰娘命丧长江的相公。
金县令听罢,忙命人叫瓦舍的老板过来回话。
那老板是个典型的矮胖生意人,见人就笑,见官更笑。不过,崔知府与金县令问他那日砸死人的事儿,他却只得苦笑。
崔辞问道:“那房梁好好的,是如何砸下来的?”
“小的也不知这飞来横祸怎的就降到小的头上,想是今年冬天积了雪,房梁年久失修导致的。”
“冬天积雪也该冬天落下来,怎麽等到开春雪化了,方才倒塌呢?”
“就是这个道理啊,所以小的说这是飞来横祸。”
崔辞见这麽问问不出什麽,便转了方向,问道:“事故发生前後,瓦舍里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没有啊,不买票的人进不来。”那老板略顿了一顿,“除非是打扫的婆子。。。二位大人这麽一说,小的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事故发生前半月,小的新聘了一个打扫的婆子来打扫後台,後来事故才将发生,那婆子说小的瓦舍不吉利,工钱都没要,就走了。小的还觉得稀罕,这些老婆子便是半文钱也要与你计较的,怎麽来了个这麽大方的,还是被吓得不清啊。。。”
“打扫的婆子?!”崔辞与金锋对视一眼,旋即不约而同问道,“她长什麽样?家住哪里?”
“长的倒是不赖,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可惜太老啦!满脸褶子。至于家住哪里麽,小的就不知道了。她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小的没有找牙人介绍。”
二人不免失望,又问了些诸如口音,长相上的细节,瓦舍老板回答无一不指向那打扫的婆子就是辰娘不假。
见再问不出什麽,崔辞便令那老板下去了。
金县令叹道:“可当时船上连同邹子玉一共七人,可这份名单里,为什麽没有邹子玉?”
“邹子玉是导致老于落江而死的罪魁祸首,想来凶手不想邹子玉死的太痛快,所以将他排除在这七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