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久久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瘦了。”
她只说这句:“既然回家住了,往后得给你好好补身子。”
宋昭宁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姚妈想说的不是这些?”
姚妈捏着袖子摸摸眼角,笑道:“没什么想说的了,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对了,小希要搬回来吗?”
今晚冯院带闻希出去吃饭了,她点头:“搬。我会着手安排。”
“这次还要走吗?”
宋昭宁摇头:“回家了,还要走去哪里。等过两天,天气好起来,我们去给爸爸上香吧。他当年要做但是没做到的事情,我已经替他完成了。”
洗漱完回到主卧,月至当空,一轮少见的、饱满又盛大的圆月。
宋昭宁看了许久。
真好。
但她想起某个从到家开始,一直在沉默的某人,心底升起一个念头。
拨打内线:来琴房。
三百多万演奏级别的三角斯坦威,她手指流连晶黑烤漆琴身,听见门口不疾不徐三声叩门。
她觉得好笑:“进来就是了,又没关门。”
闻也刚走一步,她神色慵懒地挑眉:“现在要关门了。”
钢琴金贵,24hours全自动恒温调控,专人定期养护,调律师刚来过,她随意按了几下琴键,音色清脆流畅。
她穿一身淡金色的睡袍,腰带系得松散,长到踝骨的下摆缀着一圈柔软羽毛,此时没个正形地倚着钢琴,抬了抬眼:“和以前有变化吗?”
闻也定定地看着她。
她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不是,毕竟在自己家,她这样穿……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领口太低了。
而她里面什么也没穿,他不由得红了耳骨,尴尬地转开了视线。
“不一样了。”他轻微地咽了下:“以前不是这台钢琴。”
从前顾正清手把手教闻希弹奏的那台上百万定制,早被宋微当做废品扔了。
留下的回忆很少,少到旧地重游,他竟然生不出多少熟悉。
宋昭宁不太意外,淡淡地点了下头。
闻也走过来,洗过澡了,随着脚步渐近闻到身上和她如出一辙的香味,彼此纠缠时,目光不经意地相撞。
他稍微收拾一下,就是那种好看到大杀四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