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不由得又看了眼客人,说实话,这样目光清澈的客人,实属少见,她少不得卖些力。
陆承砚给她倒了茶水,便沉到曲子里去了,叶望舒听着这玩意,抱歉,就是对牛弹琴的实况转播。
她看着外面,水面星光点点,半空月牙斜挂。
清风徐徐,带过来几许笑声与打闹。
她闹中思静,不禁想到前世,那时,半夜下班回家,半路上,那些灯红酒绿,那些烤串啤酒,离她有些模糊。
自己也似乎在变,一直在变。
到最终,自己会变成哪种样子。
一定是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这是命运。
芍药一曲作罢,轻声软语的陪着两人说话,外面却听一人道,“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拦着。”
“小爷听个曲,还得等她有空。”
“我倒要看看是谁,比得上小爷的排面。让芍药这般上心。”
门开了。
门内外的人都不说话了。
四眼对四眼,面面相觑。
芍药一见这情景,识趣退後一步。
她只是个弹曲收银子的,命不用搭上。
这两夥人的眼神一看便知道,明显不合拍。
陆临川上下打量一番陆承砚的表弟,笑咪咪的,“挺像那麽回事。”
伸手准备拍一下这个雌雄莫辩的少年。
他的手半空被挡了回去,景年黑着脸,严厉的对着他,“混帐,你怎麽敢!”
叶望舒冷笑,“那你不也说你有要事要办。”
白天和他一起喝茶时,还说自己有事,有要事!
男人的嘴!
什麽要事,到芍药的房间里来办!
色鬼,好意思骂我。
陆临川乐了,“景年,碰上硬茬头了。”
“来来来,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坐下来,一起听。”
“陆二公子,别走啊,急什麽,大好时光,莫要虚渡。”
叶望舒拉着陆承砚,屁股不动弹半分,倔强地回道,“我们肯定不走,我们付了银子的。”
陆临川点头,拍着手上扇子,赞同着,“小兄弟,说得有理。”
景年坐她对面,一直瞪着她!
陆承砚想起身倒水,叶望舒按着他,翻白眼,“都是大爷,凭什麽要你来侍候。”
陆承砚乖乖坐着,干笑道,“表弟,说得有理。”
救命啊,你们两小口子闹别扭,别拉上我。
一个表妹,一个上司,哪个都不敢得罪。
景年的眼睛在陆承砚上的身上一扫,吓得他恨不能缩在桌子下面。
不用说了,肯定是他的主意,要不然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麽会想到这里。
刚想训斥,桌子下面,有人给他一脚,看动静,是她没跑,臭脾气上来了,算了,先忍着。
陆临川也抽了下嘴角,小声抱怨,“瞅准了再踢。”
“你们两口,,,个人,既然来了,就安心下来听。”
“有帐,下面你们自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