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感叹,“所以,只要有人对她一点,她就会觉得那人是个好人。”
“她没有学过规矩,没有人教她是非对错。”
“能长到今天这样,算是命大。”
只是命大,没有福。
宣林声想到那个明艳刚烈的女人,“对不住,我连你的女儿也没有照看过一会。”
管事见她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浑然不知道自己一个单身的女子,有多惹人在意。
“要不要喊她上来避避。”
叶望舒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用馀光看了眼身後,果然两个公子,在首饰店里眼光带着粘腻,上下打量着她。
她突然涌出一阵恶心,手心出了一层汗,雨伞几乎要脱手而去。
知意还没有回来,她头突然晕沉起来。
管事看出不对,“候爷,你看。”
宣林声见她一个踉跄,差点扑到街道上,身後出来两个男子,满脸的不怀好意,他在对面楼上都感觉到了。
“快点。”
他来不及多说,直接跳了下来,冒着大雨,飞奔而来。
“宣候爷又当街打人啦。”
管事让侍卫利落点,“打半死。”
两个男人被打得半死,丢在了小巷子里。
叶望舒勉强控制着自己,面色苍白,“谢谢。”
知意已经回来,看到她的模样,马上明白了。她一把搂住叶望舒,“姑娘姑娘,没事了,没事了。”
“坏人被打死了,他们不敢再过来了。”
宣林声听得心惊,她曾经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竟让一个小姑娘吓出心理阴影,遭受这般大的创伤!
他的手捏得紧紧的,都不敢去看她。
管事的轻轻的朝他摇了下头,“候爷,先送她回家吧。”
“那两个玩意,不值得您出手。”
永宁候的心有点烦躁,不是因为送女儿回来的人,是宣候府的。
而是,小姑娘又病了。
府医说,心病。
和上次一样。
知意哭得呜呜的,“从善婴堂出来的时候,我多嘴说逛一逛。”
“姑娘就同意了,谁知道半道上下雨了。”
“我送一个小孩子回家,姑娘一个人,,,一个人在首饰店门口。”
“我回来的时候,宣候爷身边的人,已经把那两个畜生给打半死。”
“可是,姑娘她,,,又受到了那样的恶意。”
赵中意什麽都没有说,他只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舒舒,舒舒。”
“我是中意,我在你身边。”
叶望舒静静的蜷在那里,像初霜睡着时一样,无声无息。
平时总嫌她闹腾,嫌弃她不知道大家闺秀的规矩,不文雅,不恬静!
可是,他这会却想让她起来,打也好,叫也好,把屋顶掀了都成。
永宁候体味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心病,小小的姑娘,居然有心病。
“赵松,我真的後悔了。”
“假如时光能回头,我一定不会让她经历这一切。”
赵松安慰着他,“时光不会回头,但是,候爷,往後的日子里,让姑娘少受到这种恶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