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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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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车缓缓驶过铺满鲜花的空中轨道，下方是绵延不绝的人海。

人们手里举着凛音的灯牌，汇成一片流动的光带。

凛音靠在敞篷浮空车的座椅上，她没穿传统的婚纱或者礼服，而是一身雪白的修身战斗服——是按照她和松白月并肩作战时穿的那身荆棘花制服改进的设计。松白月坐在她身侧，十指始终紧扣她的。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他问她，拇指轻轻拂过她手背上未消退的针孔。现在的联邦早已不流行针剂了，但凛音的情况太过骇人，这几个月她身上没少挨针，即使以她的自愈能力都难免留下痕迹。每看到一次，松白月都要心如刀绞一次。

凛音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圣坛，微笑，“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为她的仪式特意搭建的坛前，站着她的夥伴们。

即使到这一刻，水晶还是忍不住调整了一下用光碟堆积成的巨大拱门；苏怜和韩江雪一左一右拽住了疑似要飘走的彩色婚礼缎带；凯亚和娇娇分别站在映月灵鹿的两边，操作着鹿身上驮着的摄影设备；贝儿抱着小猫站在最前方迎接她。

小猫今天穿了一个特别讲究的围兜，看起来像一只精神又帅气的小狮子。

浮空车降落的时候，整个大银蛋都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

背景音乐响起，是松白月特意安排的，和武斗联赛开场曲风格一致的战鼓声。他说“武斗联赛也算是凛音的心血，她会喜欢的。”

“会不会有点不搭啊……”凯亚悄悄捅了捅娇娇。

“啊？什麽不搭？搭爆了好吗！你没嗑过音晴月缺吗？”娇娇看着台上的两人，满脸粉红泡泡，“不过cp粉现在普遍觉得这个cp名不好，不吉利，为一个‘缺’字生出了许多事端。”

“……我当然觉得他们很搭！”凯亚说完才发现自己声音好像大了，捂住嘴巴，“你会不会觉得bgm用战鼓有点怪啊？”

“谁会注意音乐啊！”娇娇打了下他的脑袋，“你快专注一点，今天我们两个负责摄影。”

高台上，凛音被松白月抱下车。由于脑部神经被压迫太久，她的腿还没彻底恢复知觉，但松白月抱她抱得太轻松自然，太顺理成章，不明情况的人看了，只会感慨“好甜啊”，“新郎都不肯放手，甜齁了。”

“你还有什麽遗憾没有完成吗？”松白月抱着她，看似胸有成竹，实际上越靠近那个瞬间，他的心跳越快。

“遗憾？”凛音疑惑他为什麽突然问这个，但说到遗憾的话……她不由得有些促狭地挑了挑眉，“有吧。比如天梯赛我们没能拿冠军耶。”

松白月原本听到“有”的时候手都抖了，但听完後面的内容，他长出一口气。如果不是两只手都在用来抱她的话，他真想捏她的鼻子。

“天梯赛之所以暂停，不正是因为现在整个幻兽协会都是你说了算，所以你得避嫌吗……”他无奈地笑她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甚至从前的幻兽殿的少殿主，他的一切，以後也是你说了算。”

他说着，有些脸红，而圣坛四周正巧开始亮起无数金色光点。

——这当然不是什麽无聊的幻能灯光。

荆棘花的学生们，练金刚功出了成绩的武斗家，被新法案救过命的平民，甚至还有曾经敌对的选手，所有人同时凝聚真气，金色光点汇成小河，流向中央的圣坛。

凛音怔住了。

贝儿笑道：“别愣在那里感动了，快吸！这可是全联邦送你们的份子钱。”

金色的光点如萤火般轻盈浮动，渐渐团聚在一起，将凛音温柔包裹。

每一粒光点都是一份心意。

凛音被包围在光带中，感受金色的光点像细雪般落在她的皮肤上，融进她的血液里。那些一度枯竭的经络正在被温柔地滋养，疼痛减退间，力量在一点点复苏。

凛音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後——

她示意松白月把她放下来。

随後，她轻巧地落地，并且自己站住了。

全场安静了一瞬间，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凛音迈开脚步，沿着高台的边缘小跑了一圈。一边跑，一边朝台下挥手，目光略过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脸，这些都是为她而来，为她担忧，为她拼尽全力的朋友们。

松白月站在圣坛中央，看着她跑向自己，眼底盛满笑意。

凛音径直跑向他，已经再也没有什麽能阻拦他们了。金色的光点仍未散尽，它们跟在凛音身边轻盈飞舞，像是无数颗小小的星辰，温柔地见证她的人生时刻。

终于到达他的身边，她抓住他的领带往下拽，在光点的照耀中吻住他。

凯亚给鹦鹉一个眼神，鹦鹉带领早就训练好的天空幻兽群奋勇出发，一只只狮鹫，青龙雕，尾部带着长长的彩烟划过天空。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卢西恩悄悄抱着一个花盆，注视着高空。花盆里有一株猩红色的藤蔓，看到高台上的新人吻在一起，它也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