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嗤……”
黑色游丝几乎瞬间淹没了凛音的整个眼眶。她一边嗤笑一边摇头,为自己的异样感到罪恶。
她垂眸,猛地把弯锥抽了出来。
“你们对松白月做了什麽?为什麽你身上会有他的气味?”
翡芮失去支撑,缓缓地单膝跪下。他惶惑而无助地擡头看着她重归冰冷的眼睛——
“松白月……是谁?”
……
“搞不懂,我们真的要带上他啊?”
水晶表情抽搐地和雨竹咬着耳朵,看着跟在凛音身边的高瘦身影发愁。
此时荆棘花的队伍可以说空前庞大——
荆棘花自己的队伍,五人具在。
卡帕多奇亚,五人具在。
出云五人,加上一个灯塔的特兰西,六人具在。
再加上阿瓦隆的蒙德,通天塔的崔西,伊比利亚的凯斯,整只队伍已经到达了十九人的规模。
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幻兽殿的人。
“是啊,搞不懂。”雨竹也有些头疼地拧着眉毛。
“……嘶。”
侧後方传来轻声痛呼。
凛音没有回头,但脚步明显放慢了:“能跟上吗?”
身後人没有回答,只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凛音终于忍不住转身,正对上翡芮苍白的脸色。他捂着胸口,指缝间仍有暗红色的血在渗出。
“你的武器,”他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轻的,“好霸道。”
凛音抿唇,盯着他看了两秒。
“伤口愈合不了?”
“……嗯。”他眼睛闪闪地盯着她。
凛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伸出手,虚虚地按上他的伤口,“别动。”她努力地让自己声音冷一点。
无极真气从她掌心涌出,金色的光晕顺着伤口边缘缓缓渗入。
翡芮闷哼一声,眉头舒展开来。
凛音不看他的脸,专心控制着真气修复伤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快吧,伤口不再渗血了,她准备收手。
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还没好。”他牵引着她的手,缓缓按向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还疼。”
凛音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松手。”她警告他。
翡芮眼底带着几分无辜:“真的疼。”
凛音瞪他,却没大力挣脱,“自己松开,不然你会更疼。”
“没关系,习惯了。”他歪头,“你好像总是让我很疼。”
“……”凛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看他,“我们不熟,如果你再说一句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就滚出我的队伍。”
“在你让我滚以前,”他握紧她的手腕,“我想知道……那个松白月,和你,是什麽关系?”
她俯下了身,所以那枚被当做项坠的指环又在他眼前晃荡,对他来说就像最冷漠的猫却偏偏碰到了宿命最爱的逗猫棒——
他一把把它抓在了手里,握紧。
凛音闻着鼻尖挥之不去的松木气味,恍惚间,不知道为什麽忽然很有倾诉欲,“是爱人。”
从未亲口和他确认过的关系,这时候说出来,牵动了更多情绪,“而你母亲,杀死了他。”黑色的游丝蠢蠢欲动,“所以你,最好乖一点。”
她使了个格斗技巧,反过来抓住了他的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取出指环,“不要再碰他的戒指。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母亲也经历一下,失去最爱的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