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种时候休都会笑得无奈又纵容,和那些友善而英俊的邻家哥哥一样,直到那些学生好不容易走了,他才会哭丧个脸朝着她的方向无声抱怨,这时他又变成弟弟了,长得人高马大,性格却十分可爱。
今天陆蒙没去美第奇,上午她去了一趟画廊转了转,中午在外面简单吃了一顿午饭,之後就让保镖送她回家了,路上还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花。
现在天太冷了,桥边已经没有卖花的小摊贩,可陆潜当时和她说的那些话在陆蒙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这几天她都会去一家品类齐全的花店,并且只买这个季节最常见的矢车菊,连修剪都是自己来,每天给卧室和书房的花瓶换上新花。
索娜菲为陆蒙拿着换下来的花和剪刀,说:“今晚家里有客人。”
“是吗?”陆蒙闻言觉得有些意外,除了上次查布斯警长带人来过以後,家里就没再来过其他人,“是重要的客人吗?”
索娜菲似乎在考虑措辞,可没等她开口,这时陆潜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身後依旧跟着年轻的秘书先生,看到陆蒙,陆潜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索娜菲见状也噤了声,往後退了两步。
“哥。”
陆蒙现在这麽叫陆潜还是觉得有些小别扭。
那天夜里的氛围只维持了一场雪的时间,然而那个拥抱所带来的安心感却让陆蒙无法忽视。陆蒙感觉她和陆潜之间的氛围变得和刚开始有些不一样了,她不排斥这个称呼,因而愿意尝试慢慢习惯。
“查尔克先生。”为了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陆蒙也问候了陆潜身後的秘书,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陆蒙已经稍微熟悉对方一些了,知道他是陆潜信任的左右手,“你们刚从外面回来吗?”
查尔克笑笑,点了点头。
陆潜看到了那束新鲜的矢车菊,眼里柔和许多。他礼貌地问:“多出来的介意插到我的办公书房吗?”
闻言陆蒙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剩下的一小束:“可以是可以,但索娜菲说今晚有客人,我还想着把它们插到餐桌的花瓶上。”
“那个让厨师来就行。”陆潜摸了摸陆蒙的後脑勺,随後轻轻揽过她的肩,带她往走廊的对面走。
索娜菲没有跟上来,她下楼,估计是准备去厨房。
陆蒙和陆潜并肩走着,问:“是什麽客人?我以前就认识吗?”
“他曾是我们的监护人。”陆潜看着前方,“直到我成年。”
这话透露出某些信息,陆蒙顿了顿,猜道:“养父?”
“准确来说,是教父,他与我们的父母曾情同手足。”陆潜推开书房的门,这时秘书快走几步过去,把花瓶里原先的花束拿出来,随後站在一边等候,“他来和我谈些事,顺便想来看看你的情况。”
进门後陆潜才松开了她,他把大衣脱下随手放在靠近门口的长榻上,露出里面的深色V领毛衣,随後随手松了领口的两颗纽扣:“你如果觉得不自在,可以在房间吃。”
“这样好像不太礼貌。”陆蒙拿着花对着花瓶比了比,随即下意识抿了抿唇,“花瓶好像有些太大了。”
“这样就好了。”
话音刚落,陆潜的手从陆蒙的斜後方伸了过来,这个距离她几乎就站在陆潜怀里,而後者像是那麽理所应当。
陆潜把其中一小簇花的花枝与另一簇贴合,下一秒接过秘书手里的胶布,三两下把两簇花的尾端一高一低固定,然後熟练地扯断胶布,再把花交还到陆蒙手里。
陆蒙把粘好的花簇往略高的花瓶里放,果然底下就立住了,绿色的枝条和绿叶因为高低差簇拥着蓝色的小花瓣,让灰色瓷釉的花瓶看起来瞬间清爽了许多。陆蒙忍不住笑了笑,猜测道:“是我以前教你的吗?”
“嗯。”陆潜低着头,熟练地卷着胶布继续给她粘花,目光和动作都很专注,“我看了一次就学会了。”
不一会儿两人合作着把花插好,结束後陆蒙还细心调整了下,让花瓣分布得更好看些,然後摆正了花瓶,让它们正对着书桌的方向。
“你总是会留下很多枝叶,这是个很好的习惯。”陆潜看着她做这些,过了一会儿说,“这样不管花瓶是怎麽样的,都能很容易调整。”
“会单调吗?”陆蒙退後半步看了看,“我只是担心只有一种花会显得有些枯燥。”
“不会,这样刚刚好。”陆潜看着蓝色的一朵朵小花映着灰色的简洁的花瓶,“如果你喜欢,下次可以再买些其他的颜色。”
闻言,陆蒙笑得有些腼腆:“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刚好。”
“谢谢。”
陆潜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谢她给他的插花,还是谢她赞同自己的审美。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回到方才的正题。
“如果你决定今晚要见客人,现在可以提前去准备一下。”陆潜说,“有我在,不用担心任何事。”
或许是因为刚完成了一件作品,陆蒙感觉很放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