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于怀鹤一如往常地起床,归雪间在睡梦中醒来,含混地和这个人道别后就没再睡了,他缩在被子里,听到大门闭合的声音,立刻爬起来布置卧室。
归雪间没做过这些,笨手笨脚,花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但他有一整天的时间,又很耐心,最后的成果很满意。
中间还去了趟十公里外的蛋糕店,取回提前定好的生日蛋糕。
到了晚上,归雪间先是去学校门口等于怀鹤下晚自习,又找了借口,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过了十一点才回家。
他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刻意,但还是希望别被于怀鹤发现。
等到了楼下,归雪间又突然说:“我想吃雪糕。你可以帮我买一根吗?”
天很冷,归雪间的身体比一般人虚弱,在外面吃很容易感冒,但是在温暖的空调房中也不是不行。
面对着这双眼睛,于怀鹤还是说:“可以。”
归雪间将自己的手从于怀鹤的口袋里抽了出来,顺便拽走了钥匙,飞快地上了楼。
于怀鹤回过头,瞥了一眼归雪间的背影。
买完雪糕,于怀鹤走上楼,推开门,归雪间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副等待很久的样子。
于怀鹤撕开雪糕的包装,递了过去。
归雪间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雪糕,指尖被冻得微红,看了一眼表盘。
还有五分钟。
他说:“好冷,我想喝热水。”
这句话说完,归雪间都觉得自己今天的要求好像太多了。
于怀鹤没说什么,伸出手,没费力气就接过归雪间捏在手里的雪糕:“冷就别吃了。”
归雪间来不及想太多,他打了个哈欠,好像累了,径直走向卧室。
临近十二点,倒数十秒。
归雪间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有一点干涩,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于怀鹤。”
归雪间叫这个人的名字。
于怀鹤应了一声,朝卧室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瞬的停顿后,他推开了门,走入其中。
归雪间站在门后,合上了门。
房间里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于怀鹤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待什么。
归雪间屏住呼吸,下一秒,手表震了震。
他按下放在手边的开关,卧室骤然亮起。
不是吊灯,是悬挂在狭小房间墙壁上的彩灯。
霓虹般的灯光在归雪间的脸上闪烁,他的皮肤白的像雪,眼眸像是有星星坠入,很亮:“于怀鹤,十八岁生日快乐!”
很难得的,于怀鹤怔了怔,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归雪间靠近了些,指腹严丝合缝的贴着于怀鹤骨节分明的手,好像很希望对方感受到温暖。
他察觉到于怀鹤的失神,觉得自己的安排完美无缺,连于怀鹤都没猜到:“是不是很意外!”
于怀鹤反握住归雪间的手,很低地“嗯”了一声。
所有的奇怪和反常都有了答案。
不是没想过,不是没有猜到,但是和真正看到、亲身感受是不同的。
归雪间说:“有礼物送你。”
就这么拽着于怀鹤,往里走了三两步,探身将礼物从书桌下拿出来。太沉了,周围又太暗,差点不小心栽到椅子上。
归雪间的身形晃了晃,被于怀鹤捞住了腰。
礼物被放到了桌面,包装太过复杂,归雪间颇费了些功夫才打开锁,掀开盖子,向身后的于怀鹤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