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轮到李华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赢嫽睡眠浅,旁边的人一翻身她就醒了,迷迷糊糊摸上李华殊的孕肚,“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压着了?还是腿疼?”
说着就要起来,但其实她自己已经困的眼睛都不睁开了,还摸索着要下去点铜灯。
李华殊赶忙拦住说道:“没有不舒服,你别忙了,回来躺下。”
“噢……”赢嫽放下心,重新躺回被窝,又顺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帮李华殊盖好,打着哈欠说道,“大半夜不睡觉翻来覆去的想什么呢,白天你也没有歇息,不累?时候也不早了,赶紧睡,不许胡思乱想了。”
有个人在边上了被窝就暖烘烘的,李华殊的眉眼舒展开,嘴角在昏暗中向上翘了翘。
“嗯……”
“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她轻拍两下李华殊隆起的圆肚皮。
她体温高,简直是个大暖炉,身子骨大不如前的李华殊就下意识往她这边靠,又怕被她看出端倪,整个人都绷紧了。
其实她看得出来李华殊有些想与她亲近,又拉不下脸,这人脸皮薄,当然也可能是她顶着原主的皮让李华殊有心理抵触,这种时候她就要装作不知道然后再主动点,不然按李华殊这个嘴硬的程度,肯定还要继续别别扭扭下去。
她伸手将李华殊搂过来,调整了个不会压到孕肚又很舒服的姿势,手轻轻拍着李华殊的后背,再摸摸李华殊的后脑勺,像哄孩子似的哄人睡觉。
突然被抱到怀里,李华殊挣扎了几下才安静。
方才她脑海里全是自己被暴君虐打羞辱的画面,可因为赢嫽轻拍她后背的动作,她的恨意和恐惧才慢慢消退。
但还是拧紧蛾眉,嘴唇也抿成一条线,好半天才放松下来,又忍不住暗笑自己昨日都对赢嫽投怀送抱了,又主动提出同床而眠,怎么今夜反倒紧张了。
她在赢嫽怀里乱想,又忍不住开口道:“我……我睡不着。”
今日发生了好些事,让她半点睡意也无。
怀里抱着个又香又软的清冷英气型美女,让赢嫽这个钢铁直女都有些飘飘然,以前她不理解为什么两个女生也能谈恋爱,有啥可谈的,现在就有点懂了,美人在怀很难不心动啊,更别说这个美人还香香软软的很好抱。
“唔?又乱想了是不是?”
赢嫽的声音带着一丝困倦的低沉,却满含柔意,就像涓涓流水浸入李华殊冰封的心,暖化了那些坚硬的冰墙,让这颗心重新跳动鲜活起来。
“你……”李华殊轻叹,“今日之事你本可以当作不知情不去管的,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赢嫽一直将‘我是要回去的’挂在嘴边,也曾说过要放她自由,若她愿意还可取代暴君成为晋国新主,可说的容易,纵使赢嫽离开国君府,晋国的新主也不会是她李华殊能当的。
公卿大夫会在晋国宗室中挑选合适的人继位,辅佐之功、军政大权也会由六卿把持,她若想再入朝封爵,要么提前站队,要么培养新势力与旧势力抗衡。
正因为知道此路艰难,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便想着让赢嫽少沾这些事,谁知赢嫽这么有胆,直接略过六卿就将公弼的爵位夺了,用的还是叛国通敌这样大的罪名,她这些日都跟赢嫽在一块,竟不知她是何时掌握的这些罪证的。
赢嫽哈欠连连,眼角都困出泪来了,她拍拍怀里这个喜欢胡思乱想的美人。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过去,但花膏这个东西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了,就不能不管,今天就算他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管。你不知道,花膏在我那个地方又叫鸦片,以前就是纯害人的东西,吸食鸦片会上瘾,人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跟李华殊讲了鸦片战争和虎门销烟,又说了现代的禁毒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