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往前院赶。
当然他们敢擅离职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冯远山已经废了,躺在床上像个不会动的木头。
这些女子都是他弄回来的。
老尚书恨不得这些人凭空消失,负责这种事一点好处没有,谁还愿意花费心思。
赵韵婉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
眼看着两个守卫像兔子似的跑开,她急忙走进园子,想把房门打开。
这里的窗子早被糊住,房门也被铁链锁着。
好在钥匙所藏的地方她知道,很快翻找出来,将铁链打开。
阳光忽然照进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适应片刻才看见五六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蜷缩在角落里。
想起前世的自己,双眼不由得被泪水糊住。
前世她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撞见秦书衍,被他所救。
当时她衣不遮体,全身伤痕,浑身都散发着很难闻的味道。
所有人对她避之不及,不是捏着鼻子躲开,就是满脸嫌弃。
不知道秦书衍是怎么忍下的,把她带回客栈,帮她清洗干净。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原谅秦书衍退婚,还愿意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往事不能细想,她仰头把眼泪逼回去,迅速将几名女子身上的绳索解掉,让她们跟着自己走。
这几名女子自从被冯远山买回来,非打即骂,整天遭受非人的折磨和虐待,除了一张脸还是漂亮的,身上全都是鞭痕烫伤和刀疤。
陈雪璎都不敢直视。
几名女子被打怕了,忽然看见她冲进来,还封闭在恐惧的牢笼里不敢相信。
就算绳索被解开,她们仍然不敢离开。
赵韵婉蹲在胆子最大,逃跑次数最多的红袖面前,轻轻握住她发抖的小手,安抚道:“别怕,从现在开始,你们获救了,再也不用被冯远山折磨了,相信我,跟我一起走。”
赵韵婉虽然身着男装,可她人长得秀气,但凡有点慧眼的都能看出来她是女子假扮的。
红袖一双眼里尽是惊恐,尤其在一名陌生男子忽然蹲在她面前的时候,仿佛又进了一回地狱。
直到她发现对方虽着男装,可眉眼间一片柔和,分明就是女子的神态。
又看见她的耳洞,确定她是一名女子,惊恐逐渐被慢慢燃起的希望所取代,她不敢相信的问道:“真能离开?”
赵韵婉认认真真点头,“跟我走,这就离开。”
秦书御早有准备,他就知道老尚书不肯轻易退步。
两个人谈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达成协议,他从怀里摸出一封陈年旧信,让泥鳅递给冯尚书。
上边只有四个大字:汉王亲启。
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负责镇守边关的汉王造反,皇上花费五年时间才把汉王彻底消灭。
这期间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又让皇上多少个夜晚彻夜难眠,谁都没有冯尚书清楚。
在他看清楚信封上几个字,仿佛九族的脑袋都被他架在了刑场上。
他双手止不住发抖,眼睛猩红,下意识伸手去抢。
可他哪有泥鳅灵活。
再者,秦书御怎么可能把信带过来,这只是一个信封。
“冯尚书,要不要让晚辈帮你回忆一下信里的内容?”
冯尚书恨得咬牙切齿,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怎么有这个?”
秦书御轻蔑一笑:“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冯尚书恨得咬牙切齿,可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冯家全族都在这封信上。
当年汉王造反,他给汉王通过信,不过只有一次,也是受人要挟。
可就这一次,足够要他冯家全族的性命。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如果说前几年办错差事被皇上罢免,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那么今天,就是他所有希望破灭的时刻。
筋骨仿佛被人抽掉一般,他堆歪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赵家的房契地契这就让人送过来。”
他担心秦书御不高兴,想了想又说,“至于赵家这些日子所有的损失,我冯家愿意毅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