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错哪儿了?
“唔……”重心不稳,背脊撞上玻璃门,哐的一声震得脑子发懵,瓷抓住那只手,竭力想挣脱,一双星火不熄的眼眸死盯着对方,与刚才进退两难的样子判若两人。
被祂的眼神刺激到了,苏修神色一暗,擡步压上去,低头附耳,沉声道:“别自作多情了,,我投反对票可不是为了你,谁影响力大,得到的好处就更多,你不也是这麽想的吗,否则怎麽会插手这种事?嗯?”
“……放手……”脖子上的力道勒得瓷喘不过气,肩胛骨硌得发痛,压在身上的人就像一座沉睡的火山,不知何时就会彻底爆发,祂挣扎了几下,刚擡脚想踹,对方却突然轻哼一声,松了手。
“多管闲事。”苏修瞥祂身後一眼,转身就走。
瓷捂着脖子咳了两声,扶着透明的门回头,美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交叉的双脚时不时地点一下地,微妙的笑容刺得祂眼睛疼。
见外面的人看过来,祂无害地笑笑,站直信步上前,嘴里说着什麽,听不见声音,画面逐渐扭曲模糊,只有那只手穿过破碎的玻璃,擡起了祂的下巴。
“……瓷,瓷,醒醒……”熟悉的声音。
“嗯……”头有点痛,脖子还酸,瓷半睁着眼缓了几秒,意识回笼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自己已经靠到俄肩上去了,後者的手正放在祂脸上,微凉,很醒神。
祂撑起身,手边的座把手不知被谁抽了上去,让两个座位合成了一个,祂睡太熟,没发现。
电影十分钟前就结束了,前面的座位全空,灯却没开,导致祂没第一时间醒。
“……抱歉。”瓷取下发绳,刚想重新扎一下头发,身边人突然勾走了手上的绳子。
“我来吧。”俄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肩膀,捞起黑发,熟练地整理起来。
“……先回我家休息吧,莫还在那儿。”闲聊。
“不用,天已经亮了,我会给祂打电话直接回去。”
“有事没办完?”
“嗯。”
话题被终结,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束发的时间比想象中长,足足有两分钟,俄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放开手:“好了。”
瓷一摸,不是自己平时的发型,编成了一股麻花,只在尾端系了一根发绳,坠子垂在发尖,随着动作轻晃。
“……”
“喜欢吗?”
“……”
见祂摸着头发不说话,俄反倒得逞般笑起来:“很好看。”
瓷看祂一眼,把耳边松散的发丝揽到耳後,没深究也没重新扎,两人在奇怪的氛围中相继离开影院。
沪在车里睡了一晚,算着时间设了闹铃,手机一响便惊醒关掉,一转头,圣扒着半开着透气的车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苦大仇深的眼神彻底把祂给吓清醒了。
“你干什麽?!”祂差点爆粗口。
“……”圣敲了两下窗户,车窗刚降下来,祂立马眯起眼,阴沉道,“我昨晚就想问,你主动跟出来,是因为不想跟莫见面吧?为什麽?”
“……不是。”沪愣了下,直接否认,“你想多了,我是担心爹。”
“要是真担心,就应该多派几个人跟着。”圣直起身,冷漠中带着敌意的脸色又阴翳了几分,祂居高临下地哼道,“别的我不管,但是别忘了你还欠祂人情,你这麽精打细算的人,不会打算就不还了吧?”
沪皱眉,想辩驳又被祂打断。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祂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就给得起,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圣将一张折好的纸扔进车里,刚好落在祂腿上,“想通了,就打这个电话。”
沪心情复杂地拿起来,还没打开,馀光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祂顺手把东西揣兜里,下车替爹开门。
目光触及堪称“人妻”的发型,祂脚一崴,差点没忍住直接上手把发绳扯下来。
瓷坐进车里,目送俄的车远去才道:“走吧。”
“爹,您的头发……”
“怎麽?”
“……跟平时……不太一样。”祂转着方向盘,尽量说委婉一点。
“嗯……俄编的。”
“什麽?祂上手了?!”音量陡然拔高。
瓷不答,只摘下绳子换回原来的发型。
天边晨曦翻滚,地平线的尽头露出一线金光,刺破淡蓝的残夜。
祂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回想起刚才的梦,还有几十年前在苏家被几个孩子拉着编头发的场景。
那时苏看着祂的麻花辫,说“很合适”。
但瓷不喜欢,或者说,祂不喜欢任何被动的局面,尤其是明显的掌控暗示和服从测试。
俄应该知道,祂这麽做也许是无心,也可能是自己睡着後不小心透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