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不能没有咖啡。
这是她的生命之源!
“不过桂先生呢?”
话音刚落,一张小纸条从门缝中飞了过来。
佑希子捡起来,上面用清秀工整的字迹写着:「我在门外待机」。
“……桂先生!请赶紧回来吧,要是被追捕的人看到了怎么办。”她连忙过去开门。
“你是在关心我吗?”桂小太郎上一秒还像一朵风中的残花,看到她后如同瞬间又恢复了精神,泪眼盈盈地站起身:“佑希子阁下!你和伊丽莎白结束了吗?”
“……这话听着好奇怪,总之我和伊丽莎白解释清楚了。”佑希子把跟伊丽莎白讲过的又给桂讲了一遍,一人一鸭都乖巧地点点头。
“总之,真是非常抱歉,给你们添了这样的麻烦。”佑希子再次诚恳地道歉。
“没、没事的!跟我把佑希子阁下的家毁了比起来……”桂越说声音越低。“抱歉,我还不知道佑希子阁下的全名……”
不知羞耻!他怎么能问人家寡妇的名呢,实在有违武士之风……而且这不是相当于打听她亡夫的隐私!
不过如果不知道这个,应该也没办法替她寻找信息吧……他开始疯狂的头脑风暴,而佑希子已经自然地说出了自己上辈子的姓:“我姓服部,服部佑希子。”
桂的脸又红了起来。
——佑希子阁下真大度,他把她牵连到和真选组的战斗中,她还对他如此和颜悦色!
佑希子不知道桂小太郎在脑补什么,她觉得这个电波男真的很可爱,如果没把她的纸箱房子炸掉就更可爱了。
桂在这样的注视中难得又慌乱起来。他少年自己生活的时候,邻居家唯一会温柔对待他的寡妇姐姐也常常这么看着他。
不、不得了啊!桂,快找回你的理智!你可是大将,快想想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是桂小太郎,是一名攘夷志士。”他终于想起自己最应该说的话,“身为武士,我决不会食言,一定会为佑希子阁下倾尽全力的。能麻烦佑希子阁下告诉我更多关于你亡夫的信息吗?”
但这其实难倒了佑希子。
从十年前自己留下的话来看,亡夫是个罪犯。而且她这几天在微笑酒吧和客人们聊天,也知道了当时一件非常残酷的判决——那些被判定为罪犯的家人们也要被处刑。
所以很有可能,她也应该是要被处死的一员?然后那个冻龄生理舱就是她用来躲避裁决的?
虽然桂先生是攘夷派,但攘夷派也分各种类型。她无法安心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何况她也不知道亡夫叫什么。
这种话说出来简直超级可疑!谁家妻子不知道丈夫的名字啊?事到如今只能用那个万能的方法——
“其实我失忆了。”佑希子用既有信念感的表情说道:“但我还记得,我来江户就是为了寻找「他」的所有事。”
桂小太郎立刻接受了这个设定,甚至内心充满了更多的愧疚和敬佩:“我明白了。”
这种鬼扯的理由也能相信吗?桂不会是个超级天然呆吧。
“恕我冒昧,请问佑希子阁下的亡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
“应该是十年前。”
桂小太郎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十年前。
那是攘夷战争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的一年。
那段回忆太过痛苦,桂在那个战场上见证了无数人的死亡。
——包括他的老师,吉田松阳。
而他虽然还活着,但也有一部分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现在桂却因为佑希子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存在除了侥幸活下来的人,还有那些将士的家人。
那场战争带来的痛苦,刻在每个“未亡人”身上。
“我想……他一定是攘夷战场上的一位英雄。”桂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当年我也参加了那场战争,我一定会帮你问来他所有的故事。”
他回头就去打听姓服部的人!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佑希子激动地握住桂的手,“虽然现在我这么说有些像吹牛,但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真是救命之恩!等她拿到那笔遗产,她就当桂攘夷事业的赞助人!
“无、无妨……”
桂见佑希子因为这件事如此兴奋,心中的情感又开始复杂起来。
她即使失忆了,都还想去找那个亡夫,想来那份爱已经刻入灵魂了吧。
——但是!那个人终究已经不在了。
所以,从今往后,会听她说话、为她排解寂寞、替她解决烦恼的人,都只有他这个还活着的人才能做到。
这种比n〇r还要微妙的禁忌感令桂小太郎更加欲罢不能欲拒还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管了!
一刻也没有为亡夫先生的离去感到悲伤,现在登场照顾保护佑希子下半生幸福的人是——桂小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