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我的脸,是不是紧了?我跟你说我差点没被痛死,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
一路上准新娘絮絮叨叨和年岁分享婚礼筹备中发生的各种琐事,相机就在包里,随时随地打开镜头记录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是她的职业必备素养,可今天懒病犯了,她就是不想伸手去拿。
明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化妆,吃过晚饭何父何母催她们早点回房间休息。
屋里到处都贴着喜字,年岁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何昭宜坐在床头发呆。
“咳咳,请问这位新娘小姐。”她将右手虚握成拳举到何昭宜嘴边,“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
“不知道。”何昭宜双手合十拜了拜,“就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你最近还好吧?”
年岁放下手,后退半步靠在柜子上,回答说:“挺好的,就那样。”
“对了。”何昭宜站起身,从包里摸出一个小方盒丢给年岁,“这个给你。”
“什么啊?”年岁打开盒子,抬起头向她确认,“婚戒啊?”
“仿真钻戒,我特地多买了几个,你戴戴看,指圈可以调节的。”
年岁眨了眨眼:“给我戴干什么?”
“明天有人问你你就说已婚了,省的有人酒喝多了胡来。”
年岁取出里头的钻戒套到无名指上:“不会吧,什么年代了,还闹伴娘啊?”
“以防万一,实话说明天来那么多桌宾客,我和陆杰自己的同学朋友也就十几个人吧,其他全是父母那边的亲朋好友。”何昭宜扑倒在床上,“我真摸不准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我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预防措施都做了,你说结个婚怎么能比上公开课还累呢?”
“别焦虑,不会的。”年岁把手举到面前,越看越觉得好笑,“这也太大了吧,谁婚戒这么张扬啊?”
“大才显眼嘛,能帮你赶走苍蝇就行了。”
“你别说,做得还挺精致的。”
“是吧。”何昭宜笑起来,“谁能想到这东西十块钱一对呢。”
灯光下碎石闪耀着白光,年岁眉头一挑,双目放空不自觉想出了神。
“年岁?”
“嗯?”
“问你话呢,周日就走啊?”
“嗯,已经买好票了。”手指上新多出的东西存在感强烈,年岁总是忍不住去拨弄。
“多待两天呗。”何昭宜挽留她,“带你逛逛江吴。”
年岁也趴到床上,和她肩挨着肩:“没时间,这个月有两场直播,要准备的事情好多。”
“你们这行也是看着自由,其实都不好做。”
“是啊。”年岁翻身平躺,揉了揉眼睛说,“感觉快干不下去了。”
“我也要干不下去了,听说学校下半年开始要降薪,疯了吧。”
门外响起何父何母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楚但也不难猜其中内容。
好一会儿何昭宜和年岁都没再出声,天花板看久了眼皮越来越沉,年岁慢慢合上眼,对身边的人说:“我困了,睡了。”
翌日天朗气清,婚礼如期举行,何昭宜担心的一切事故都没有发生。
而作为伴娘的年岁也顺利接到了那捧马蹄莲和郁金香。
在一整天曝晒在欢声笑语中后,那些工作和感情上的烦恼被短暂抛却,她好像又再次觉得生活美好人间有趣。
那天年岁将自己举着手捧花的照片发布到主页,配文:“捧花接住咯,我的幸福呢?”
底下的热评第一说:老婆开门,我现在就来娶你!
紧随其后的下一条是:老公开门,我现在就来嫁你!
关注她的基本都是还在上学或刚工作不久的年轻女孩们,年岁连着看完直接笑出了声。
她评论其中一个:你俩要不打一架?
对方却回复她:无妨,我们严格执行一夫一妻制!
另一个更是配合道:嗯嗯,我们一家三口过好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