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丞相试图将耶诗卓拉回来:“四皇子,在下再敬你一杯。”
“对对,来喝来喝……”
耶诗卓不为所动,笑看着林听:“这位大人长得真俊,不知叫什么名字?”
林听咽下去,眨了眨眼看向裴行简。
裴行简面无表情:“他是朕的侍卫,四皇子若无事还请回去。”
“侍卫啊~”耶诗卓勾着下颌思索,“大墉皇帝好福气啊,能有这般模样的侍卫守在身侧。”
什么意思,阴阳他是花瓶吗?
裴行简声音冷淡:“这与四皇子无关。”
四皇子笑笑,收回酒杯走了。
一顿饭吃得林听心惊胆跳,生怕四皇子又突然冒出来吓他一下。
还好直到宫宴结束耶诗卓都没没再过来。看着鸿胪寺将使团迎出去,林听终于松了口气。
那耶诗卓看他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像条毒蛇。
林听缀在大臣们身后跟着一起出去,刚走出殿内就被庆公公拦住。
“天色已晚,圣上担心林大人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让林大人今日在祥宁殿休息。”
林听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色,“没事,我家离皇宫就一盏茶的路,不远。”
他往前走两步,又被庆子拦住,“林府的马车已经回去了。”
林听脚步一顿,“什么时候走的?”他怎么不知道。
庆子笑得纯良无害:“圣上半个时辰前吩咐的。”
林听:……行吧。
跟着庆子到了祥宁殿,此时裴行简还在重华殿和几位大臣议事,院子里只有几盏角灯,映着昏暗的小路。
林听进了偏殿,洗漱完后就坐在窗前,回想宫宴上的场景,那耶诗卓明显就是个浪荡子,看他们的眼神十分不善,不像是愿意来谈和的。
想着想着,他脑海中又出现了裴行简的脸。
然后又开始纠结:他跑的时候要不要带几件衣裳,不不,还是多带点银票吧,万一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他,那他还得在外面生活呢……
庆子进来见林大人还没睡,便问道:“林大人可是在等皇上?”。
林听神色一僵,抬头上望:“我在欣赏月亮。”
庆子抬头只看到一轮残月。这有什么可欣赏的?
再晚些时候,赵德海也来了一趟祥宁殿,见林大人正望着窗外出神。
“林大人可是还在等圣上?”
林听脖子一梗,“谁、谁等他了,我在欣赏月亮。”
赵德海笑着:“是是,今日的月亮可真亮啊。”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林听收回目光,看向赵德海:“赵公公找我有什么事?”
赵德海说:“圣上和几位大臣在重华殿议事,估摸着还有一会儿才能结束,让林大人不要等了。”
林听唰地将头缩回窗户里,“哦。”关上窗户转身上了床,清亮的声音透过棉被:“我没等他,困了,睡了。”
赵德海疯狂点头,“是是。”心里乐开了花,这还没等呢,看看,那眼神都失落成啥样了。
他回了重华殿,此时殿内几位大臣还在同皇上议事。
等到那几名大臣离开了,赵德海才踱步进去。
殿内烛火已经熄了一根,屋子里一半光亮一半暗沉。
裴行简坐在御案后正看着桌面的文书,脸色被烛火晃得忽明忽暗。
赵德海小声,“圣上。”
裴行简揉着眉心,一整日的工作让他脸色稍显疲惫,“如何?”
赵德海一五一十地说了。
眼前的天子眼眸亮了一瞬,“他真在等朕?”
赵德海应声,”是呢,林大人害羞还不愿承认,老奴瞧得真真儿的。“
裴行简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那日林听醉酒后的话,“他总有一日会离开朕。”
赵德海赶紧道:“哎哟圣上,醉酒后的话哪儿能信啊,老奴瞧着,林大人对圣上也是一番真心。”
裴行简不置可否。
赵德海又说:“再说了,林大人就算真跑了,咱们再把人带回来就是了。老奴倒是觉得圣上给林大人的安全感还不够。”
裴行简又听到个新词儿,“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