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自她失踪后直到现在,他总算能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即使是她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行为,他依然感到欣喜。
没多久,他的眼皮也逐渐沉重,两人如交颈鸳鸯般,一同进入梦乡
“恶恶”
水莲一张脸埋在铜盆里,发出摧心裂肺般的呕吐声,身后站着两个一脸紧张的丫环。
“夫人还好吧?”
小梅见她抬头,连忙递上手巾,让水莲拭去唇上的秽物。
“夫人漱漱口。”
春花着急地递上茶水,让她可以清清口中的异味。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水莲朝两人扯唇一笑,脸上的气色极差,就在她身子微晃时,两名丫环及时扶住她,才没让她跌倒,可也让她们吓白了脸。
“夫人,你害喜得很严重,先上床躺一下好了。”
“是啊,我们扶你上床休息一下。”
两位丫环不由分说连忙扶她上床休息,在见到她闭目后,这才将她吃不到一半的早膳收下。两人小心地关上房门,不敢打搅她。
“我看还是要告诉庄主比较好。”
小梅忧心忡忡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夫人这几天害喜得很严重,不仅毫无食欲,就连气色也愈来愈差了。
“可是夫人不准我们告诉任何人,她说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春花为难地说出水莲的交代,如果她们不听夫人的话,不知她会不会不高兴。
“不管了,为了夫人好,这事一定得说。”
“那好吧,我们趁夫人休息时,赶紧去书房告诉庄主。”
两位丫环达成协议后,离去时再瞧了眼紧闭的房门,加快脚步赶去书斋通报。
水莲小睡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却惊觉床前坐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
她慌忙地想坐起,一双手臂连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堆了枕头,让她能舒适地半躺着。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痕俊脸微愠,浓眉紧拧,瞧着她苍白的模样,只觉得胸口泛过一抹心疼。
“害喜是很正常的,过一阵子就会好多了。”
明眸微敛,想到一早醒来并未看到他,心底竟有股失落。
当时她还被自己的反应吓着,这才领悟到自己或许没有如之前所想的般,那么害怕他,甚至仍遗留痴傻时所对他的依赖。
“蓉蓉方才来过,带了些酸梅来,说是这种情况你可能要苦一阵子,你可会怨我?”
上官痕瞧她低垂着头,以为她并不愿见着他,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苦涩。
“为什么这么说?”明眸惊讶地抬起,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黯然,胸口竟有些难受。
“毕竟就如你所说的,我在你无法替自己作主时,强娶了你,现在就连这个孩子的出现,也非你所愿。”
蓉蓉和他谈过,希望他能多给她一些时间,好让她能调适自己,并且厘清自己的感情,殊不知这就是他最为害怕的,万一她发觉自己无法再留在他身边,那到时自己是否能放手让她离去?
心底的挣扎被他一语说开,水莲讶异自己此刻心情的平静,甚至已无之前的排斥。
“我不怪你,相反地该感谢你,毕竟你不仅救了我,还愿意悉心地照顾我,不顾”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感谢。”
上官痕从齿缝中蹦出冰冷的话来,不想再吓着她,高大的身形僵硬地转身离去。
“我”
注视着他的离去,彷佛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痛苦,粉唇轻咬下唇,她从来就不想伤害他,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水莲并未察觉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情绪已随着上官痕而起伏
水池旁的大石上,坐着一抹纤细人影,怔忡地望着平静的池面,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夫人你没事吧?”
小梅和春花担忧地对视了一眼。自夫人害喜很严重的那天起,也不知她和庄主说了什么,只见庄主气冲冲地离开,而夫人却变得沉闷,常常一个人呆坐在池旁的大石上,就像这样望着池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退下,别管我了。”
“是。”两人只得依言暂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