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碗浓黑如同墨汁的汤药,我扯着嘴巴,轻轻一问:“这是王清开的药吧!”
“嗯!”泛华轻轻一应,拿起汤药对嘴吹气,直到汤药温度合适,才慢慢喂我饮下。
这一次,我沒有耍性子不喝药,泛华每舀一勺,我就张嘴饮下,我麻木的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苦涩。
看着泛华放下药碗,我拉过她的手,轻轻一问:“泛华,谢谢你,沒有把王清供出來!”
“主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泛华轻轻挣脱,把手从我手心抽离。
看着泛华低头无语的模样,我真的不想怀疑她,但是,只有她一人知道,蓝钻睡莲是杨晋送给我。
“昨夜是你守夜吧!”我看着泛华轻轻点头,又继续问着:“那你可知道,昨夜我沒有在月华阁中!”
“奴婢不知!”泛华依然低着头,平缓而道。
“我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皇后的人!”我一向最为看重泛华的稳重和老成,却从來沒有看穿她的心,原來,我最大的灾难,并非静贵妃,也不是皇后,而是身边这个亲如姐妹的泛华。
当泛华低头不语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她默认了,她是皇后的人,我和杨晋同眠一床那一幕,也是她们一手操办。
“为何,你要这样做,我自认,我一向待你不薄!”眼眶两串晶莹的泪,已经无声滑落。
“主子,蓝夫人是奴婢救命恩人,她对奴婢之恩,奴婢就是衔草结环都无法回报!”泛华抬头看着,眼中有愧也有恨。
我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挥手,让她退下。
这样的夜,很寂静,似乎一切人和事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云舒陪在我身旁,与我共赏一轮明月。
许久,我放下支窗的木棍,掩下一窗美景如画:“云舒,他怎么样!”
“还好,被皇上幽禁着!”云舒扶着我,慢慢渡向锦床。
一连十天,杨继沒有踏入月华阁,也沒有对我们做出处罚,我额头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已经两道伤痕,历历在上,我每每摸到这两道伤痕,总会感慨连篇。
这一天,刚刚迈入五月份,天气极为闷气,树蝉不眠不休叫着,我这个妃子身份,已经实存名亡,自从我揭穿泛华那晚,就再也沒有见过。
偌大的月华阁少了泛华的打理,众人都显得有精无力,而我,整日待在内室,不让任何一人靠近,除了云舒。
这段日子,我感觉胸口愈发忧闷,时不时有喘不上气的感觉,只是,我沒有向任何一人提起,而王清每日为我把脉之后,也是急急退下,似乎有什么事躲避着我。
我刚刚由云舒服侍饮用汤药之后,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出现在内厅中。
“皇上,,!”我几步向前,想投入他怀里,但是,当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我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寒到尾。
杨继看着我的眼中,既有深情也有厌恶,他一瘸一拐拄着拐杖,走至一旁椅子坐下,才重新看我:“玉儿,你说,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我清清白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当有理说不清的时候,再辩解就是浪费口舌。
杨继拍拍手,一个绿衣宫女端着一杯酒入内,放在圆桌之上,然后飞快退下。
杨继指着桌面精致酒杯,向我轻言而道:“你把这杯酒亲自端去给六弟,亲眼看着他喝下,我就相信你!”
“这是什么酒!”我端起,细细描绘着,酒杯上面精致的描金线条。
“能要人命的酒!”杨继眼睛直直看着我,缓缓而道。
我怔住,眼睛看着杯中琥珀色酒色,轻闻着,有一股果香味道,这是一杯极俱诱惑力的酒,只可惜带毒:“皇上,如果我喝了,你能放过六爷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