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泛华下去通知朱煮弄些点心,随便通知内务府之人,到陈国公爵府请來蓝怜,自然我的母亲也在其中。
临近午膳时分,当母亲和蓝怜又说又笑走入月华阁,我的心中微微讥讽着,看着蓝怜那张温和慈祥的圆脸,我真不知道,这个有着菩萨脸的中年妇女,在狠心把玉家三小姐推下阁楼时,她的心情到底是怎样。
我亲密迎上,把母亲从蓝怜身旁带离,让她坐于甄珍身旁,我不知道,蓝怜这个面善心恶之人,在丑事被揭发时,会不会狗急跳墙向母亲下手,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母亲安置在甄珍身旁,还让身怀武艺的云舒,隐隐站在母亲身后,就近保护母亲。
自然,我也察觉到,母亲在见到甄珍时,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闪和挣扎,我猜测着,当母亲知道她怪错人的时候,应该是又气愤又愧疚吧!
我不想把这件事搬到皇上,或者皇后那里,我知道,只要皇上和皇后知道此事,蓝怜一定难逃一死,她存心杀害皇上宠妃,还有皇上的孩子,单单这条罪名,就会让她吃罪不起,更为甚至,还真的可能牵连皇后,让那句术士之言成真。
当泛华领着下人,把香茗和茶点送齐之后,我示意让她关门下去,一并通知月华阁宫人,不得靠近内厅半步,此刻,月华阁内厅陷入一片寂静,谁都沒有开口,我和甄珍三人是心知肚明,而慢來的母亲和蓝怜,却在心里琢磨着,我这番用意,自然不敢胡乱开口。
这种压抑烦闷的氛围,让时间过得委实缓慢,最后,是坐立难安的母亲率先开口:“玉儿,你唤我们过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向母亲轻轻点头,转而看着甄珍,我绝对,由甄珍开口,或许会更好,毕竟她们姐妹情深几十年。
“我说不出口,玉儿,还是你说吧!”说着,甄珍全然不顾我的示意,把这个烫山芋又丢给我。
我看着垂眸不语的甄珍,再次转眸看着静心用茶,一副虚心敬听的蓝怜,还有母亲脸色的着急,我不由深深叹气着,母亲的纯真和急性子,比之蓝怜这个面善心恶之人,真是差之十万八千里。
怪不得,母亲会被蓝怜糊弄得一愣一愣的,从而冤枉了甄珍,白白害得甄珍受了一年多委屈,从这点,也能看出,蓝怜的遇事稳重,腹黑如蛇蝎。
“蓝夫人,我想问一下,去年十一月二十日这一天,你在哪里!”我水眸一转,逼视稳如泰山的蓝怜,沉声一问。
“人老记事不好,那么久的事,我记不得了!”蓝怜合上杯盖,转眸看着摇头说着,她虽然一切动作都做得流云似水,但是,她盖上杯盖之时,她的右手小拇指,还是微微一抖着。
“玉儿,你为何问起去年十一月二十日这一天的事!”母亲突然插话问着。
“母亲应该记得这一天,发生什么事吧!”我鹅颈一转,看着母亲轻声问着,就母亲对我的疼爱,我想,这一天会让她终身难忘的,若非我这缕误闯时空的孤魂,今日这副玉家三小姐躯壳,早就化成一具红颜白骨。
“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你从阁楼摔下,昏迷了整整七日!”说着,母亲似乎记得往事,眼眶不由蓄满泪水。
“母亲,你以为推我下阁楼之人,是干娘!”
“你恢复记忆了!”母亲和蓝怜同时看着我,急声而问,不过,母亲是兴奋的问,而蓝怜就是惊慌发问。
我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定定看着蓝怜终于变色的脸:“蓝姨,不知道我这般称呼你,你可敢问心无愧答应!”
在玉家三小姐的记忆中,对于这个蓝姨,是多有推崇,但是,就是一个如此让她敬佩的人,狠心置她于死地,任何都不知道,这具躯体,已经换了灵魂,但是我清楚着,我清楚的知道,眼前面善心恶之人,已经害得玉家三小姐,一命归西。
我这声蓝姨,就是代玉家三小姐喊的,不知道,蓝怜听在耳中,到底是何滋味。
“玉儿,你不可以对你蓝姨如此无礼,你不要以为当了妃子,就可以对长辈无礼!”母亲起身,想把我拉回座位。
我却反身挣扎着,紧握母亲双手,指着椅子一脸平静的蓝怜,向着母亲喊道:“母亲,推我摔下阁楼的人,不是干娘,是她!”
“玉儿,你说什么?”母亲不再挣扎,她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眸,痴呆楼,是她,是这个女人,因为一句江湖术士之话,就把女儿残忍的推下阁楼!”看着母亲微微颤抖的身体,我深怕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云舒两人,把全身无力的母亲扶坐在椅子中,而对面的蓝怜,面对我的指控,她依然面无表情,安静喝着香茗。
“蓝怜,你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好吗?”一直低头不语的甄珍,突然抬高水眸,满带泪水逼视蓝怜,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