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这小子是不是想死?!”
可着劲儿的拿着他的座椅踢?当他是皮球吗?!
他强压下怒火让于延上车,少年没再推脱坐上了副驾驶。
几人耳边都响起了滴滴的专属语音。
【滴滴司机为您服务,请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轰!!!”
桑乐一脚油门下去,朝着目的地前进,沿途谁也没说话,整辆车子里只有屏幕上播放着以前的抗日神剧——手撕鬼子。
一路上全是杀啊!干啊!跟他们拼了!还有小号叭叭作响。
听起来又吵又闹,后座的几人频频啧嘴,奈何桑乐装聋作哑,不但没管还把声音调高了些。
他也观察着于延的状态,都说心情低落时听一听国歌就会好很多,那他放点抗日剧也差不多。
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于延虽然也皱着眉头却罕见地觉得心情没那么低落了。
压在身上害他喘不过气的压力散了些。
少年微微侧目看着这位司机,年龄看上去应该只有二十来岁,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只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
莫名的,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那只白毛小老鼠的模样,两者的眼睛有片刻的出现了重合。
但这样的错觉也只是一瞬,他趁对方发现之前连忙回过头去看向窗外,耳朵尖悄然点上一抹红。
到站了,学校门口全是学生,一家子还没下车就和桑乐起了争执。
苏丽琴一脸愤怒地指着桑乐骂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锁车门?信不信我报警?!”
“别误会,锁车门只是为了向你们索要赔偿,刚刚您的儿子踢了我的座椅十下,算一算钱的话就赔我个五百的洗车费吧。”
“什么?!五百?你怎么不去抢?!”女人有些不可置信。
桑乐耸耸肩,他不就在抢嘛,不过他这座椅好歹是真皮做的,要贵点怎么了?
他深知这一家人的性子,笑了笑补充道:“你们要是不能接受,就报警。我这里全程有录音录像,一定会好好配合。”
青年信誓旦旦的样子倒是让苏丽琴闭上了嘴,男人怕丢人只能转过头去怒瞪了眼于科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五百块。
“给给给!真是穷疯了!别再让我看见你!”
之后,他们便各自下了车朝着目的地前行,只有于延一个人动作慢吞吞的似乎一点也不怕上学迟到。
桑乐看了他一眼也没催促,能动性差,做事没兴趣没动力,病情是有点严重。
不过还好,目前还没有出现躯体化行为。
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他目送少年进入学校,在三两成群的学生中,一个人的于延显得格外孤寂。
“他没有朋友吗?”
青年嘀咕了句,对于延的人际关系产生了好奇,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只能等他慢慢了解了。
有了系统的帮忙后,他的后台已经快被挤爆了,周围几里的客人都会率先打到他的车。
桑乐会捡着钱多的来接,再让系统帮他们重新安排司机,没办法,现在太缺钱了,饭都吃不起了。
于是,心理诊疗师的桑乐毫无心理负担地干起了副业——滴滴司机。
这段时间里,附近的滴滴司机都纳闷地对着后台翻了又翻,明明平常还能有几个大单,怎么今天全是小单子?
全部算下来还得倒贴油钱,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学校里,于延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去到了他角落的座位上。
今天的椅子依旧被踩满了脚印,桌上刚发下来的满分试卷上也被写满sb等字样。
他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试卷轻轻扫了扫椅子便坐了下去。
坐在右侧的几个男生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刺猬头直接抬脚踹歪了于延的桌子。
他眼神都没给这些人一个,自顾自地转正桌子看向窗外,这给刺猬头气得不轻。
他呛着声就走了过来:“喂!死远点!挡着老子看风景了!”
刺猬头一开口,班里的大部分人就皱起了眉头,但他们仍旧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这里。
新来的转校生想要制止这种行为也被好友拉住:“别去,那几个人都是混混,天天在校外打架,你去了只会惹祸上身。”
“学校不管吗?这种事情就应该告诉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