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影子浅浅地摇晃,床幔跟着摇曳将它弄碎,很快荡起如水的波纹,床架克制不住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和着女子的哼吟,夜色正浓,春意漫长。
早晨,林知挣扎着醒来,浑身酸痛像被人拆开又组装在一起,手指上好像被什麽东西束缚有些别扭,她举到眼前,是一枚花型的戒指,中间镶嵌着一颗细小的樱色宝石,十分别致。
身边的谈霄被她吵醒,闭着眼睛翻身抱她,“早安。”,声音慵懒像只餍足的豹子。
彼此的身体毫无阻隔的贴在一起,他的腿勾着她的,轻轻动了一下,能清晰的感觉到皮肤的热意和肌理的弹性。
脸很快爬上潮热,经过昨夜她还是不太适应,因为他抱着的动作,她贴着他的胸膛,擡眼就看到他脖子上细密的红色印痕,锁骨上的牙印,更是羞耻的不能自己。
谈霄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从胸膛中擡起,她看到他手上微亮的银光,是素银色的男戒,简单的没有任何花纹。
“戒指?”,她小心的问。
谈霄微微笑着,那眼神,不知怎的,竟让她感觉到被诱惑的风情,心有些热,“情侣对戒,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吗?”
他的手顺着肩膀下滑,将她的手带出被子,摩挲着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谢谢你,让我这麽幸福。”
看着谈霄朝她靠近,林知自然而然的准备接受,微扬起脸,谈霄眼中更添笑意,温柔的细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
林知看着他,“不用谢,我也很幸福呀。”
两个人相互凑近拥抱,脸上的笑容都是那样相似的纯粹喜悦。
“抽个合适的时间,带我去见阿姨好吗?”
林知用下巴在他肩头磨蹭,“我妈很凶的,我有点怕。”
谈霄摸着她细软的发,“别担心,有我在。”
*
在学校见到妈妈时,林知很吃惊,林芬的样子很憔悴,看她的眼神让她心惊,那样的厌恶与恨。
林芬把她拉去学校附近,自己落脚的宾馆,“刚刚帮我带路的那个男生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学校里关于你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林知想笑,因为她常不在宿舍,不知惹到了谁的眼,传出些风言风语,她从不去解释,也不想过多关心是谁散布的谣言。
可眼前的这个人,“你相信他们?”
林芬仍是怀疑的眼神,“你经常夜不归宿是不是真的,你到底和谁,去了哪里?”
林知不说话。
很快便有巴掌挥过来,脸上立刻留下一个红印。
眼泪掉下来,“你永远是这样。”
恨自己放不下,笑自己在乎她,为什麽就是不能和她一样狠心呢,她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原来可以痛成这样,酸涩难堪,扭曲。
林知抹去眼泪,“你把我养这麽大,难道真不清楚我的为人?他们说什麽你就信,我是正常恋爱,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可以负责。”
“负责,你拿什麽负责,你还是个学生啊。”
她语出惊人,“我们有做措施。”
“你,你,你…”,一口气上不来,林芬按住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林知慌忙揽住她的身体。
谈霄很快就来了医院,安慰了林知後去听医生交代病情,林知坐在病床前,削着苹果。
边削边说,“以前我恨你总是控制我,一有压力就哺给我,可是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还是舍不得放弃你。我们为什麽就是不能好好交流,我好累啊,真的。”
林知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说完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随手一抹,将苹果递给林芬。
母亲怔怔的看着女儿。
林知坦然的告诉妈妈,“我和谈霄在一起了,我非常喜欢他,也希望你能喜欢他。”
林芬的手握上她的,“你考虑好了?我是真的有想过你们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好像有点相信人的命运,就算不是,和他有关的人,出事的概率实在太高。你在他身边,我会不安心。”
“可我真的爱他,难道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我就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离开他我会死的。”,她眼中又涌出泪意。
“不要夺走我的爱人好吗?”,林知握着母亲的手,伏在床头,小声的无助的哭泣。
门外的谈霄心脏揪疼,却不能进入。
他甚至在嫉妒她的母亲,希望有一天她也能这样重视自己。
林芬将手搭在林知头上,轻轻抚摸,叹出一口气,“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你了,你有自己的主意,你呀,总是这麽倔。”
林芬要出院了,谈霄准备把她接回家照顾,和梁池说一声,明天休假。
梁池打趣,“这麽早就和岳母住一起,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有她母亲在,不管她去哪里,都得回来。”,冷静的语气却说出近似偏执的话。
梁池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只能打哈哈,“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