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长大
把谈宵送出门,看着他开门的背影,林知心中微暖。
等了半天却不见门口的人开门,谈宵转身,一脸苦笑,“出来的太急,好像忘带钥匙了。”
“备用钥匙在我包里,我拿给你。”
林知才走了两步又回身过来,“你上次要走是不是还没还我。”
谈宵无奈,“看来今天得去网吧凑合一夜了。”
“我们去找徐奶奶拿钥匙?”
“她去乡下喝喜酒了,晚上主人家招待,今天不回了。你先进去吧,我走了。”
她去拉他的手,“那到我家睡,我今天好想有人和我一起,好不好。”
谈宵看向她拉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温暖明亮的屋内,“不行。”
“为什麽不行?”
谈宵看向她的脸,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孩子气,“不方便。”
林知不解,“有什麽不方便的,方便的很。”
说不出拒绝理由的谈宵,在林知求闹下无可奈何的住了下来。
“我在客厅沙发睡就行。”
“那怎麽行,沙发那麽小,你怎麽好睡。”
“只是一夜而已。”
“一夜也不行,打个地铺而已,很快的。”
看着她抱着被褥去了自己的卧室,谈宵拉住她,“你准备铺你房里?”
理所应当的回答,“嗯。”
谈宵扶额,“不行。”
又怎麽了,“怎麽又不行?我还想晚上和你说会话呢。”
“不行就是不行,铺客厅就行,不然我真走了。”
林知遗憾的垂头,“知道了。”
家里没有男孩子的衣服,谈宵洗完澡只好穿着林知的睡衣,稍宽大些,还算合身。
林知看他出来就忍不住偷笑,睡衣衣领下缝着细小的花边,胸前是一只粉色的卡通兔子,穿在谈宵身上,原本稍旧的睡衣都变得精致起来。
谈宵有点不好意思,飞快的从她身边走过。
林知追着说了句,“挺可爱的。”
夜色渐深,林知偷偷摸摸的从床上爬起,刚打开房门谈宵就睁开眼看了过来,看着他实在疲惫的样子,她不得不收回心思,“还没睡?”
“马上要睡了。”说完闭上眼,翻了个身。
林知悄悄的退回房内,谈宵静静的睁开眼,被子里,睡衣上,清浅的香味浮动在身边无法入眠,这夜,太漫长了。
熬的迷迷糊糊的,时间久了,倒也睡了过去,再醒来是被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谈宵睁开惺忪的睡眼,人还是不太清醒,慢吞吞的去掀开被子,一张熟悉的脸从温暖的被中露了出来,还带着体温的清甜香气融化在空气中。
那人闪烁着古灵精怪的眼神调皮的看着他,谈宵不由得露出如雾般朦胧的笑,对方见他笑了,眼睛更亮,突然倾身凑到他面前,疲乏的身体被睡意拖住忘了去躲,纵容她在眼角下留下了一枚软糯温暖的吻,和浅浅微凉的湿。
“你这里有一颗泪痣呀。”她指间轻轻一点,仍是天真的脸。
屏住的呼吸绵长的吐出,手不由自主的揽住了怀里温软的一团,然後,慢慢收紧。
“谈宵哥,谈宵哥,快醒醒,要迟到了。”
谈宵猛地睁开眼睛,林知又凑的很近,他受惊似的退开,起身背对着她。
林知有点莫名。
没等她说什麽,谈宵已换好衣服推门出去,淡淡的声音,“我先走了。”
林知又望着那道背影,只是这次只剩下失落,总觉得和谈宵之间像突然隔着什麽,难以靠近。
敲开门扑面的一阵清香,谈宵打了个喷嚏。
徐凤走向桌子,“乡里人自家种的栀子,大家都在摘,我也忍不住带了点。”
清晨的日光下,微带着露水的栀子是那样的白,白的要刺痛他的眼睛。
徐凤见他仍盯着花,“香吧,真好闻。”
“是,香。”但是太香了,不及她身上淡淡的香,若有似无总让他忍不住追寻。
他走回房内,换掉身上的衣服,书桌上林知送的那束折纸白玫瑰现在看着却像白色栀子,他扯下一片花瓣,用手指慢慢的揉拈,挤不出花的汁液,留下的只有同样吹皱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