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狗
已近半夜,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谈霄刚下班,手上拎着几罐从便利店买的啤酒,静静地等着电梯门打开。
楼道的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来,隔着点距离,他看见了蹲在自己门口的那一小团阴影。
脚步只停顿了一拍,又很快迈步。
林知被突然的灯光闪到了眼睛,忍不住拿手揉了下,小心的起身,动作有些局促。
谈霄没有理她,径直拿出钥匙去开门,林知默默站在他身後,锁孔转动,谈霄推开门,身後的林知紧跟着,准备进去。
谈霄动作一顿,一手撑着门,回转身体看向林知,似笑非笑,“你到底想干什麽?”
林知缩着身体,有些胆怯,怕他的拒绝,“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谈霄勾着唇,故意笑的暧昧,“你男朋友知道,你这麽晚还想进一个男人的家吗?”
她小声说:“我第二天就分手了。”
林知没说是哪天,但谈霄听懂了。
“哦。”,他的声音仍是凉凉的没什麽情绪,眼睛里的冷意却退了不少,回身推门进入,也让开空间准她进屋。
“坐吧。”
林知听话的坐上沙发,两腿并拢,显得十分乖巧。
谈霄进了厨房,很快端着一杯泡好的红茶出来。
“说吧,有什麽事?”,他将茶递给林知,坐在她侧边的沙发。
“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谈霄疑惑的重复,又很快恍悟,“你是因为之前的那些话吧。”,他笑了笑,“你以为我会自杀?”
林知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有点红。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怎麽可能自杀,我这几天可是都有在认真的上班啊。”,他打开手上拿着的啤酒,酒水哗的一声涌出,谈霄喝了一口,“怎麽可能自杀。”
她还是很担心,他无所谓的态度根本说服不了她。
谈霄看着她,放下手里的啤酒,认真告诉她,“我不会死。我们别再见面了,不要再来找我,如果你真的关心我。”
林知忍了忍,忍住眼睛里又要聚集的水雾,从沙发上起身,之前蹲得的有点久,腿有点软,身体忍不住摇晃。
谈霄的手很快的动了一下,又掩饰一样的拿起啤酒。
他看着林知从自己面前走过,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麽还带着这个耳钉。”
“习惯了。”,她没有在看他。
“既然你不想再见到我,把它还给我吧。”
明明不想见她的人是他啊,林知回头,室内的灯光好像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要用力睁大眼睛才不会痛,她的手干脆的去掉一边的耳钉,擡手准备去取第二枚。
“够了,我累了,你走吧。”,谈霄闭上了眼睛,声音淡淡,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林知将取下的那枚耳钉用力捏在手心,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原来在颤抖,深深看了谈霄一眼,他不会再找她了,她要失去他了,她好害怕。
可她还是一步步的认真的走,走出他的世界,门拉开了,她想再回头看一眼,身後一阵风,还没看清楚,已经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推到墙边,肩膀好痛,动作间好像碰到了客厅的开关,室内的灯熄灭了。
他凑近她,“你哭了?”
林知不敢说话,眼泪在打转,他摸上了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那里一片湿痕,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眼皮,顺着泪痕向下,怜惜的啄吻她的脸颊,鼻尖,最後轻轻的堵住她的唇,含吮了一下退开。
灯被林知闪躲的动作打开,他清晰的看到她的泪还在滴,她的表情那麽哀切。
轻叹一声,谈霄又低下头去,这次吻的很深,手也揽住林知的背固定她的脑袋,她在抗拒,可他不管不顾,快要沉迷,理智的弦却一直紧绷,他尝够了甜头,慢慢退出。
她眼睫上破碎的泪痕,红红的鼻尖,被吻得红润的唇,一切都那麽吸引他的目光,谈霄克制不住,蜻蜓点水般又亲一口。
然後轻轻抵着她的额头,看着林知的眼睛,“既然舍不得,为什麽要逼自己。”
“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只是舍不得而已,我能凭借这小小的舍不得,无耻的求一个在你身边的位置吗?”
“你不怕吗?”
“怕什麽?”
“我会伤害你,我也想爱你,我怕我做不到,更怕我无法回应你同等的爱,你会离开我。为什麽你要爱我,你去爱其他人好不好?”,委屈的泪又忍不住下落,什麽也看不清了。
谈霄擦去她的泪,“你还不明白吗?我爱不了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