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胡乱挣扎着避开他的吻,谈宵念念不舍的放开,轻吻她唇边,抵着额头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
她的眼睛湿漉有点发红,好像更生气了。
不肯给他抵着,林知用力甩开头抽出手,扯开他的衣领,一口就啃到锁骨,咬的用力,直到嘴里有了微甜的铁锈味道。
“别喜欢我,不要喜欢我。”
声音含混,从齿间破碎,可离的太近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入他耳中。
浑身的热度潮水般退去,如坠冰窖。
伤口沁出细小的血珠,咬伤他的人终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嘶。”林知刷牙的时候碰到了嘴角的伤口,最近好像有点上火,她吐出嘴里的泡沫漱完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胡乱翘起的头发,眼底还有一点淤青,整张脸又颓又懒,活像被妖精吸走了精气。
脑袋费力的搅拌,回想昨天怎麽回家的,她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接了谈宵的电话,後面发生了什麽,一段空白,怎麽想都记不起来,早上醒来已经在自己房间躺着了。
打电话问戴煜,这家夥阴阳怪气的损了她一顿,说她见色忘友就挂了电话,一副生气的不得了的样子,让她去问谈宵。
本来不想这麽快与谈宵见面,但她实在不是个能放着秘密不管的人,特别事关谈宵,更是八爪挠心,只好带着心虚去敲谈宵的门,刚敲了两下,门就打开了。
将拎着的早餐提到眼前,她讨好的软着声音,“早餐,一起吃?”
谈宵一只手随意的按着头上的白毛巾,一只手维持着开门的姿势,湿发黏在他脸上,发尾还坠着水珠,连眼神都是湿润黏人的,等看清是她眼神就变了,拉下毛巾搭在肩上转身进屋,“进来吧。”
好冷淡,真让人摸不着头脑,昨天她到底做了什麽,连谈宵都在生气?
林知忐忑的跟在他身後,见他进了房间,便自己去找碗筷盛早餐,在客厅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出来,冷了就不好吃了,她只好去催。
门是打开的,她还是敲了敲门,引他看她。
谈宵看了她一眼继续视讯,他说的话有很多名词她听不懂,看样子像在开会。
她做了吃饭的手势。
谈宵无声的做口型,先吃,又继续开会。
林知没听他的,自己的椅子不知道被收到了哪里,只好在床沿借了点位置,本来人就没什麽力气,好想就这麽倒在床上。
书架上又多了几本新书,她起身随意的抽了本,坐回床边翻看,等到书页被移动的阴影一寸寸遮住,不用擡头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林知刚站起身就被按回床,脸上浮起的笑变成了困惑。谈宵抽走她手里的书低头扫了一眼封面收入手心,放在她肩头的另一只手仍在用力。
林知直到,被推倒在床上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的表情,床果然如她想象的软,可她的心思却和刚才完全不同。
“我有没有教过你,不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想要起来又被他俯身按住,谈宵眼底漆黑一片,脸上没什麽表情,林知挣扎着碰到了他的膝盖,膝头一股挤压的推力传来,双腿被分开,挤入,谈宵继续道:“不可以随便坐我的床。”
腿间的膝盖存在感鲜明,让她无法收拢双腿被迫打开自己,这不是他平常会做的动作,自认对他的了解,让她忽略心底身体被侵略的不安,林知下意识的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见谈宵没有说话,她试探着动了动身体又被摁住,他还没有放开的意思,林知只好继续认错,“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我昨天…”
谈宵随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眼锁骨的方向,他知道敞开的衣领已经让她看到了,那里齿痕明显,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痂。
这个伤痕很新鲜,是这两天发生的。
林知软软的笑凝在脸上,眼睛也一点点冷了,侧过头不再看他,声音也是微凉,“放开我。”
从她进门到现在他一直想问,“你不记得了?”
林知仍侧着头不看他,手臂横在两人之间,拒绝的姿态,“记得什麽?”
侧身的动作,让她白皙的脖颈有力的紧绷着,不自知的诱惑着人的视线。
谈宵低下头,距离这麽近,快要碰到她的脸颊。
气息吞吐,轻轻吹拂在她耳朵上,林知身体微微一颤,後知後觉的发现气氛不太对。
脑海里隐约有什麽一闪而过,如同此刻,似曾相识的场景,很熟悉又无法捕捉。
他的呼吸平缓,一阵阵吹过她心头,不敢扭头去看他,不敢问他想干什麽。
好想摸一摸耳朵,心跳的急了,忍不住暗暗喘息。昨天他们到底发生了什麽?
她不知道,她的身体在轻颤,耳朵红得厉害。
“没什麽。”谈宵放开了她。
林知吐出一口气,赶紧起身落荒而逃。
谈宵将手里的《孙子兵法》放回书架,嘴角是无奈的笑。
她是真忘记了,还是不想记起来?
今天,他是有意为之。
她该明白,一个僧人,一旦食得肉味破了戒,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会比从前更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