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负一层,魏兆廷愣了下,落後几步才如梦初醒走出去,想起听到一些消息,说今天明家那个继承人来了天盛,只去了许嘉遇的办公室,没待多久就走了。
他脑子里忍不住有了点猜测,思绪转了好几圈,忍不住说了句:“感情的事我确实无能为力,你们现在年轻人跟我们那个年代不大一样了,像我们那时候讲究门当户对,地位相差太大,注定不会长久的。”
许嘉遇听出他话里有话。
但随即垂下目光,胸口那点滚烫,渐渐凉了点。
可还是想见她。
他没让司机等,自己开车走的。
他特意问过,明初还是长期住在酒店顶复套房,他开车过去,从楼下反复确认,都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窗口。
也是,都这个点了,她怎麽可能不睡。
他略显不甘地原地待了五分钟,还是不愿意离开,又驱车去明家的别墅,明知道她很少回来,明家的老宅掩映在路数丛林里,大概率也看不到什麽,可还是非要看一眼才死心。
门卫还认得他,放他进去了,别墅的灯暗了大半,显然也早就休息了。他的车子在铁门外的林道上停了十分钟他才走。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南岸,黑漆漆的庞然大物矗立在夜色里,像个吞噬一切的怪物。
只有明初在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这里温暖。
他没有家了,早就没有家了,从出生开始,他的一切都是错位的,好像永远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频率。
他喜欢上一个人,触摸到此生最让他心安的东西,却抓不住。
或许这就是命吧。
也或许魏兆廷说得对,门不当户不对,注定无法长久。
他像个僵尸一样死气沉沉地进了房间,连灯也懒得开,鬼魂一样飘进去,毫无生机。
突然,“啪”一声,整个房间被光充斥,他下意识挡了下眼睛,透过指缝看到床上靠着的人。
明初睁着惺忪的双眼:“你怎麽不天明再回来,怎麽感觉你比总统还忙。”
许嘉遇呆滞地走过去,跪坐在床边,轻轻地把额头抵在她身前,紧紧箍住她:“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明初困得要死,眼睛都睁不开,非常勉强地辨认了一下他的表情,忍不住“啧”了声,又发病了。
“东西准备这麽齐全,我以为你是邀请我同居,难道不是?”
“是。”许嘉遇近乎哽咽,“别走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明初睡过去又被他聒噪醒,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睁开一点,一巴掌拍他脸上,“洗澡丶睡觉,烦死了,再吵你出去睡吧。”
许嘉遇心口又开始发疼,轻声问:“我们一起睡吗?”
明初给了他第二巴掌:“滚。”
没否认。
许嘉遇心情顿时好起来,抱着她亲了又亲差点又把她亲恼才去洗澡,洗得飞快,生怕洗个澡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洗完都没擦干就迫不及待出去。
浑身带着些微潮湿的水汽轻手轻脚爬上床。
明初已经睡熟了,她睡眠质量一向挺好,他把她揽进怀里抱着,她都没醒。
他低头,珍而重之地吻了下她额头,轻声说了句:“晚安,宝贝。”
做完这一切,他才安然睡去。
两个人好像很少纯粹地躺在一起睡觉,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比做。爱还要更亲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