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学期间就逐步接手了家里的生意,毕业後才挂了职,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单独一层,乔叔给她做助理,她新招了一个男秘书,叫周阳,刚毕业,海归,履历漂亮,但就是闷,她亲自面试,人事把简历精挑细选给她过目的时候,周阳的简历排在最後,甚至都没打算让她过目,但因为简历实在漂亮,还是塞进去了。
明初面试了四个,最後钦点了他。
人事经理不解地问乔文良,明总这是什麽挑选标准?
简历确实亮眼,但简历又漂亮又八面玲珑的也不是没有。
乔叔笑了笑:“老板当然有老板的考量,咱们执行就行了,这不是我们需要打听的事。”
但乔文良和周阳聊了几句,就发现——
“周阳这孩子,和许少爷挺像的。”乔文良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明初面无表情:“想多了,我只是喜欢话少的。”
太圆滑的人不讨她喜欢。
乔叔笑了笑,大有一副您说什麽就是什麽的势头。
他忍不住多看了明初几眼,她来上班已经半个月了,原本以为她刚毕业,老明总又不在,她面对董事会和高层那群老狐狸们会发怵,但发现纯属多虑,她早些年乳臭未干的时候身上就带傲气,还有人说她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纯粹娇惯长大,无知无畏。
可其实长大了,她看起来内敛稳重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傲气冲天,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也没有她不敢动的人,那并不仅仅是胆量,还有对自身的绝对自信。
“休息一下吧!”乔文良整理她桌面的文件,顺便梳理她一周的行程,把周阳也叫进来听着,以便教教他如何适应明初的节奏。
好在这孩子闷是闷了点,但并不笨,也不轴,脑子还是灵活的,学什麽也快。
但乔文良却觉得自己都有点魔怔了,越看他越像许少爷。
乔文良跟着明初这麽多年,但似乎却越来越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和许少爷之间关系也很微妙,据他知道的,俩人偶尔还是会见面,但很少,似乎也并不热络,不像小时候那样常腻在一起。
所以乔文良不禁怀疑,明初是不是对这个周阳别有用心。
这些二代们都是蜜罐里泡大的,三观很容易歪,对他们来说,私生活混乱一点根本不是什麽大事,但也普遍有个共识,工作和生活分开,不玩不该玩的人,尤其是自己下属。
乔文良忍不住试探一句:“晚上有个宴会,需要我陪你,还是周阳陪着去?或者我帮您联系一个男伴。”
明初心不在焉,考虑到乔文良年纪大了,于是回了句:“周阳跟着,你下班就回去吧!”
“明总,今晚的宴会很重要。要给周阳换身行头吗?”
明初终于回过味儿来,不耐烦地抿直了唇角:“没必要。他是个秘书,又不是鸭子,收拾那麽好看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周阳尴尬地笑了笑,虽然话有点难听,但却莫名踏实了点。
乔文良也松了口气:“那您晚上当心,老明总不在,你又是第一次公开以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出席这种场合,估计不少人想探你虚实。”
年纪轻轻坐在这位置上,除了让人联系到有个好爹,也很难再有什麽正面的评价了。
明初“嗯”了声,倒并不怎麽在意,只是有些出神。
咚咚——
有人敲门,明初擡头,就看见陈抒宜一张笑脸:“明总,约您一起下午茶?”
明初掐了下眉心,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少寒碜我。你怎麽来了?”
陈抒宜摊手:“想你了呗。”
乔文良和周阳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你猜我前天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碰见谁了?”陈抒宜等俩人走了,直接坐明初椅子的扶手上,揽住她脖子,十分震惊说,“许嘉遇,他变化好大,我差点没认出来,他真不是许敬宗的儿子吗?我怎麽觉得越来越像了,他那天板着一张脸训他的助理,给我吓得。”
“他回国了?这麽早?”明初拧眉。
许嘉遇手狠路子野,在那边小有名气,有一阵国内都听说了,许老爷子突发心梗去世不到三个月,原本针对他做了很多措施,临终前却突然改主意放权,想让他把北美市场吃透。
公司不景气,许家现在反而十分仰仗他。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在那边混得风生水起,许家现在内斗得厉害,他实在没必要回国来受气,至少也应该等他们斗完了,回来坐收个渔翁之利才是正经。
“你不知道?”陈抒宜比外人清楚,知道这俩藕断丝连着,明初还去那边看过他,他偶尔回国和明初也鬼混过不止一次,还以为俩人感情稳定呢,“他回来竟然不跟你说?不是,你俩现在到底啥关系啊,床伴?”
明初蹙了下眉,她怎麽知道,这傻子一周前还给她发消息说想她呢,结果回来三天了,不来找她就算了,连个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