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应夏拿着可乐的手僵硬一瞬,随後若无其事,回了房间。
陈荒没有午睡的习惯,浅浅眯了一小会儿,拿出以前的数学试卷,过了遍上面的错题。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出了房间,犹豫到底要不要叫馀应夏一起。
天气很热,外面的太阳他照着都不舒服,她又娇气,还穿着高跟鞋,很不方便,划不来出去遭罪。正在他犹豫间,馀应夏已经穿戴整齐出了房门,看见直愣愣站在客厅里的陈荒,她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荒摇头:“没有。”
馀应夏这才放心:“要是有不舒服的一定告诉我。”
陈荒犹豫:“外面很热,你确定要去吗?”
馀应夏不知道他又抽什麽风了,看在他高考的份上,不跟他计较:“废话!说了要陪你考试的,我还能食言不成?东西都带上,走吧!”
馀应夏依旧穿着高跟鞋走起路,哒哒哒的。
陈荒出门前带了一双她的平底鞋,和一把遮阳伞。
馀应夏看见他手上拎着的东西,心头一颤,语气和缓了很多:“我脚不疼。”
陈荒看着就觉得脚不舒服:“以防万一,疼的就换上。”
小电驴刚在考场门口停下,陈荒就找到地方坐下,给馀应夏撑开遮阳伞。
这次是掐着点儿来的,考场外面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
陈荒陪馀应夏坐了会儿,就要走了,嘱咐她:“快回去吧,路上别打伞,容易有危险,少喝点凉的。”
说完他也进了考场。
考试一共两天,不想给他施加压力,馀应夏跟他讲话尽量回避和考试有关的话题,生怕影响到後面考试的心情。
最後一门科目结束,馀应夏依旧在考场外候着。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而後锁定在陈荒身上。
他不是人群中最显眼的,但却是最特别的。
馀应夏一直觉得他像青松。体态像寻常学校最为粗大的松树,笔直挺拔,强壮有力,给人感觉很可靠,可以遮天蔽日。
精神更像是悬崖峭壁上屹立不倒的青松,即使在万丈悬崖依旧开得清脆,活的热烈。
陈荒似乎也在人群中寻找馀应夏的身影,和他四目相对的一刻,馀应夏的心脏该死的漏了一拍。
在锁定到馀应夏的下一秒,他含笑朝她奔来,脸上的笑容竟比当空的斜阳还要灿烂。
这是笑容让馀应夏一瞬间産生错觉,他的眼里心里好像只有她。
只是片刻,她便醒过神来。当年高考结束後,她也是这般如释重负。
考完试,她压根没有回头看,因为校园只是她逃离原生家庭的工具,而不是意气风发,热血沸腾的青春。
陈荒站在身前,脸上的笑容到底还是收敛了些,没有那麽张扬。
馀应夏倒是挺喜欢他笑,他很少有这麽孩子气的一面。
把刚刚买的饮料,往他手里塞了杯。
陈荒一摸,冰的,刚想要说什麽。
怕他又开始唠叨,馀应夏提前截住话头:“你那杯是加冰的,我这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