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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课(第2页)

话语无需说完,因为她的手已经被握在他递出的左手里。

裙摆在袅绕的云雾之中舒展开,暖橘的光影随着她的舞步扑朔在他的眼前。他温热的手扶在她的腰间,以百分之百的理智配合她的舞姿。

他们的配合渐渐完美同步,她胸前的蝙蝠吊坠跟随二人的动作小幅度摆动,大概是黑曜石吧,在一片梦幻朦胧的光间坚定地闪烁。他注视着这样也许是象征他本人的物件,她却趁机靠得更近。

顷刻间,大片的浅白柔肤钻进他的视野,她身上的罗勒与柑橘绣球的香气毫不犹豫地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立即错开视线,又瞥见一张被酒精和没有按捺住的喜色侵染得潮红的脸。她双眼明亮,唇间微喘,他只得稳住思绪,转而看向她耳垂坠饰的银针,却依然觉得这就像是沉坠到他内心深处的陨星,一下下挑动他那并不平静的心弦。

天鹅。诱人的黑天鹅。

又或者,是蛊惑的小猫。

“原来,”她擡头望他,见到他眼中敛住的情绪和抿平的嘴角,大概明白斯内普现在是想尽力在其馀人的关注中隐藏他们的关系。

可是,又怎能不被发现呢?

假面根本难以掩盖他如此与她默契的动作,他在她腰间的戒指泛着暖光,只幸好她现在戴着手套。但始作俑者的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早已在另一边乐呵呵地带头看热闹。小狮子们都惊讶到停止舞蹈张大嘴巴,而顿住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差点踩到平斯夫人。一直观察场上动静的弗立维教授,加快的指挥差点让演奏的人没跟上。

还有,推开包围圈去拿食物的布莱克,正表情复杂地望着这边,一脸了然温和的卢平默默地陪他喝起冷酒。

“原来?”他暂时忽视周围的情况,低声说。

“原来,你傍晚说的是这个呀。”蕾雅轻快地眨眨眼,决定拆穿他:“所以,你当时是想说‘我可不想,跟哭肿眼的你跳舞’吗?”

斯内普有一瞬的错拍,随即故意趁着一段长节奏引导她旋转,好让她背对他,仿佛这样就不会受到任何的诱惑似的,“别再说话,莱恩哈特。”他说,“虽然我很庆幸你原来知道自己哭的样子。”

“那我也只能尽量。”她索性向後紧贴他的胸膛。听着耳侧他沉闷急促的心跳,她眼睛一转,调皮地捏了捏他放在腰侧的手,“但至少请允许我感慨一下,校长。没想到你的舞步这麽好。”

梅林,他怎麽这麽烫,就是隔着手套,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热度。

“让我提醒你,莱恩哈特。”他低下头,声音压在她的耳边,“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

“我知道。”她拉着他的手转圈,重新面向他,跟随旋律的起伏迈着轻盈的碎步向前。她顺势踮起脚,明眸微微晃动,用轻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可是,现在忍不住想要吻我的,可是你呀。”她吐出的气息轻柔地扑在他的颈侧。

斯内普的嘴角下沉得愈发厉害。蕾雅察觉到他的变化,识趣地退回安全距离,搭在他肩上的手却仍一下下摩挲着他的长袍,唇边是一个灿烂温暖的笑容,“或者说,其实是我?我想要……”

黑发男巫的瞳孔猛地扩大,也木然地停住一切动作,让她差点踩着他的皮鞋撞进他的怀里。他堪堪稳住两人的平衡,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後手间稍加力度地掐了她一下,想阻止她更多的胡闹。

你看,绝对是小猫,狡黠的,明明是她在捣乱,结果反倒是他成了坏人。

所幸舞曲终于在这个时候渐渐减弱,弗立维教授端正地鞠躬,用他那独特的尖嗓子宣布:“接下来我会将舞台交给大家最喜欢的,古怪姐妹!”他挥了挥手,但还没来得及走下指挥台,古怪姐妹一跃到台上,接过演奏任务。

吉他和密集的鼓声顿时响彻全场,曲风猛然一转为摇滚风格。场上立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弗立维教授被涌动的人群托举而起。这些不知疲倦的学生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活力,比开场更为激烈热闹地扭动热舞。

但这种欢闹并不是两人的风格。于是,他趁着这阵躁动,拖着她悄声无息地从礼堂的侧门离开。

他拉起兜帽,走到大理石楼梯的一处昏暗死角,将她按在那里。

男人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清冷的阴影,他的假面埋在深沉的幽黑之中,也让他至少找回如常倨傲的自我。他擡起她的下巴,刻意加重语调道:“说说看,你这一整晚到底在盘算什麽,嗯?”

跟暖烘烘的礼堂大厅不同,霍格沃茨的走廊可留不住任何一丝的温度。更甚,寒气正顺沿古老的砖缝扑在她躶露的肌肤上,令她浅浅地发抖。她不自觉地向面前唯一的热源凑近,真诚地说:“……你明明就知道。”感受到他加重的鼻息,她以手背碰碰他的脸颊,垂下的时候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外套纽扣,诚恳的话语也同样轻如蝉翼:“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你知道今晚不会有人愿意回寝室的。”

“所以,你就决定拐走校长,好为其他人创造宵禁後可以在城堡游荡的机会?”他嗤笑一声,尖锐锋利地指出她的“意图”。嘴上是不留情,但他忍不住开始揉搓起诱引他一整晚的唇瓣。他看着她的口红被蹭在指尖,喉结在衣领後不自知地滚动数次,继而顺沿她柔润的下颌往下,最後拈起她颈间的蝙蝠吊饰。

他把玩着这个小饰品,眼神微妙地收紧,语气也越加严厉:“别试探我,蕾雅。这并不是一个聪明的提议(Donottemptme,Rhea。Thisisnotawiseproposal)。”他的瞳仁在漆黑中依然灼灼如火,似乎是被她的淘气激怒。

够了,真的不能再继续了,他必须保持冷静。虽然这整整一晚,都是他在纵容她任性天真的引诱——但当她真的将这个选项摊在他的面前,他又害怕自己的失控会伤害到她——她比想象中诱人太多,他没有把握事情不会超出她可以承受的程度。

压制下不该有冲动,斯内普按在她肩侧的手还自觉地将她再推开一点。找回了冷静叙述的能力,故意拖长词句,沉声警告她:“这会是一件不能反悔的事,我并不能保证现在带你上去会发生什麽。(Forthisisthepointofurn,IotassureyouofthesequencesshouldItakeyouupstairnow。)”(1)

“我已做过决定。(Ihavedecided。)”她揪着他的黑袍开襟重新缩短两人的距离,眼中展露出一贯让他降服的坚定和执着,“或者,请告诉我。我们还要等多久呢?(Orjusttellme,howlongshouldait)”

他没有办法用言语回答她这个问题,而她,亦不再想要他的回答。因为当她小心翼翼地牵起他按在她肩膀的手试探他的意思时,他反手拽住她,摁在长袍里面。

这是万圣夜的假面舞会,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刻去注意一个戴着兜帽和面具的男人,也没有人会在七年级毕业生疯狂的夜晚,去在意两个依依不舍丶依偎一起取暖的孤寂灵魂。

天气更冷了,烟花都已全部停止,暗灯笼也纷纷躲藏起来,庭院上空只馀下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绵密,大概是要下雪。

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是升起壁炉的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蕾雅只觉得那些堆砌的石头砖块间窜起的火苗要灼伤她。又或者说,是今晚推开那扇橡木大门的那刻,由他亲手在她身上纵下的火从来就没有熄灭。

但她心甘情愿被彻底燃烧殆尽。

这麽想着,她步步逼近,摘下他的兜帽,解下他的面具,然後是黑袍。他的手停在她脑後的眼罩丝带上,轻轻一扯,乌黑的装饰羽毛在空气中翩然而起,刺绣织物随之缓缓落地。

“我好冷,校长。”她抿了抿唇,那双被红酒熏染得如火般热烈的眼睛,正全无保留地凝视着他。

“如果你再这样称呼我,我会毫不犹豫履行我的校长职责,为格兰芬多私闯校长卧室扣去五十分。”他低沉地说着,转身往壁炉再加入两块木炭,然後不紧不慢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环抱,扯起一张薄毯覆在她的肩上。

“我已经毕业了!”她争辩道,显然没有要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的打算。在他的腿上坐稳後,她依靠自然的本能,像只猫咪一样攀上他的脖颈,紧贴他取暖,低声细语道:“而且,是您亲自带我进来的。”这字字句句,分明都是在撼动他仅剩不多的脆弱防线。

“今天依旧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天。”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後脑勺。嘶哑的嗓音似是谴责,更似是野兽在最後进攻之前告诫:“而且,我今晚已经想对你说很久。让我最後重申一遍,不要试探我,更不要捉弄你的校长,格兰芬多。”

“我没有……唔!”他没有再给予她任何能回答的机会,因为他在一路上早已暗下决心。无论眼前人今夜要再辩解什麽,他都有必要清清楚楚地让她深刻地记住这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课。

——不要,戏弄,她的,校长。

斯内普强硬地封锁她的话语,在缭绕缱绻的雾里引导她回应他。他吸着小巧的舌尖,精确预测她的极限,并在恰当时刻松开。低下头,看见被吻得犹如晚露欲滴的鲜红花瓣,再往上,是一双雾蒙模糊的翠叶般眼眸,里面溢满对他纯粹的深爱。

踌躇一阵,他擡手解开她发间的丝带丶项圈丶鞋绳,弯弯绕绕的缎带在地板上纠缠成一团,那只幽黑小巧的蝙蝠则静静地停在他的枕侧。她的长发散落在他的指间,而後,他再次近乎占有地逼近她,直至她的呼吸被他吞没。

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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