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辛巴德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我只是在想,或许某些人身上也有和我相似的能力。”
赫尔加被他盯得略感不安:“会有……这种人吗?”
辛巴德意有所指:“也许有呢?世界这麽大,或许真的就有人有这种能力,或许那个人正好就可以预知到我会变成奴隶这件事。”
她的心里陡然一跳。
“赫尔加。”他指名开口了,“一直以来,我可以看见所有人身上的「波纹」,正因如此我才能准确判断出事物的好坏,并作出正确的选择。”
那麽去做奴隶也是你“正确的选择”吗?
这句话赫尔加只敢在心里小声嘀咕。她觉得辛现在其实并不太擅长使用这种能力。
“但我看不到你的。”辛巴德的话让她心头再次一跳,“当初的我以为,你是因为一场突发的海难而失去了记忆与亲人,流向才会变得如此「空白」。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的目光万分复杂:“为什麽你的过去一片空茫?为什麽……我看不见你的命运。”
赫尔加沉默了。
“辛,”她问,“你所说的能看见命运流向,那是什麽样的感觉呢?”
“很玄奥,我描述不出来,在我眼中它是有形的,但其实是无形的。这是一种感官上的指引吧。”辛巴德说。
“那应该和能看见鲁夫差不多啊。”她感叹一声,然後轻轻笑道:“原来你是在那个幻境里看见了一些事,才对我産生了猜忌啊。”
辛巴德刚想解释:“我并没有不信任你……”
“少说这种废话!”赫尔加擡起了脸逼视他,脸上已是一片怒色,“我要是不说,你想在心里怎麽补充这莫须有的答案?!靠怀疑吗?”
“不,不是……”辛巴德想不到她居然是这种反应,至于那麽生气吗!
赫尔加的脸上虽然有被质疑的怒气,但她心底并没有如表面那般愤怒。
相反,她其实是有些高兴辛能告诉她这些猜测的。这些想法愚蠢归愚蠢,可辛在发觉不对之後能第一时间向她坦诚丶寻求回答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怒火消弭了。
虽然还是有一点点不开心就是了。
她仍冷着脸,生硬地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你拿来问我?”
你来我往之间,她已将辛巴德逼近到了光道边缘,底下是万丈深渊,而他摇摇欲坠,再後退一步便可以悬空了。
辛巴德一时哑口无言。
虽然赫尔加措辞激烈,但……她说的好像也没错?他不该怀疑赫尔加的来历的。不过他的初衷丶也只是想探索赫尔加身上那能够预知未来的神秘力量啊!这可是了不起的才能!
哎,他应该换个更温和的方式问出来的,刚刚的气氛确实有点像审讯了,可现在再说什麽都是火上浇油吧。
辛巴德为此深深反思了一下。
那只能老实挨训了,毕竟……他还想活着。被愤怒的人推下悬崖这种死法,咳,不太体面。
赫尔加自然不知辛巴德脑内的真实想法,看他闭口不言,以为是自己太凶吓到他了。
“算了,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去说话。”赫尔加别扭地看了几眼脚下,将辛巴德从边缘拉回了中间,而辛巴德顺从地任由她牵着。
走回了中间,她站定,道:“也许我身上真的有什麽秘密,但我不会有想要隐瞒你的意思……所以,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的回答吧。”
她擡高了眼:“我不会欺骗我的家人。所以你的所有猜测我一律表示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谴责。”
“……噗。”
辛巴德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後笑容不断放大,全然没了方才的小心翼翼。
看他笑得花枝乱颤,赫尔加的心情奇异地也好上了不少。
可她还是横眉怒视道:“你笑什麽?”
辛巴德拍了拍她的头,眼神温和得直让她发毛:“是我想太多了。你依然还是那个老样子啊。”
——即使赫尔加真的有什麽秘密,但又有什麽关系呢?
她在他身边,而他正好有力量守护她,这就够了。
赫尔加拍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你这个家夥还真是奇怪……算了,继续往前走吧,少·年。”
辛巴德弯着眼笑了:“嗯。”
……
“赫尔加!看!又有丝线出现了!”辛巴德发现了两人之间出现了新的若隐若现的透明丝线。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