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原因颇多,一是为了防止传承出现意外,避免自己的招牌将来会毁在一个外人的手中,污了数年清誉;其次是为了防止自己没饭吃,鸮鸟生翼的故事,时常生。
九湘与姜去寒所想不同,现今保持沉默,并非是她的医术不能外传,而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医术。
当时的动作,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那样做。
姜去寒话音刚落,九湘道:“我其实并不会医。”
话刚出口,九湘面露复杂。
姜去寒问了她两个问题,两个问题的答案她都不知道,怎么看都像是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对方。
想了想,九湘打算解释一下:“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知道我的医术是什么,若你好奇,我可以教给你。只是再多的,我也不会。”
姜去寒没有怀疑九湘是在说谎,任谁对上九湘的眼睛,都不会觉得九湘是在说谎。她的注意力此刻全在可以习得九湘的医术上,她先是惊讶,随后是欣喜。
“真的吗?”
言毕,姜去寒撸起袖子拉着九湘就要跃跃欲试,一边的柴升阳轻咳一声,指了指将要翻白的天空,姜去寒这才想起来她们忙碌了整整一夜。
伴随着这一声提醒,困倦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般席卷全身,姜去寒打了个呵欠。
纵使再舍不得,姜去寒只能依依不舍地与九湘分别,然后回到自己房间,一切等睡醒之后再做打算。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九湘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姜去寒为什么死,可以亡国的“妖术”又是什么了。
想到自己会在任务对象临死的前几日出现在她们面前,九湘在心中仔细地推敲着姜去寒的死因,想找个方法避开,直到姜去寒大睡一觉醒来也没有头绪。
姜去寒醒来已经是大中午,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九湘,想学习医术,学习那个神奇到教心如何跳跃的方法。
谁知这时,一直沉寂的门突然被敲响。
门外站着约十来个人,穿着统一的服装,一脸的不善。曾经跟着谢红叶一连拿下数城的九湘对这些服装不能再熟悉了,他们都是县衙的人。
柴升阳换了副面孔迎了上去:“各位官爷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事?”
糟了!
思及姜去寒在书中的下场,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底升起,让九湘头皮麻。
她来不及思考,对着姜去寒下意识道:“你以往救人的事情被现了,这些人会将你置于死地的,快离开!”
姜去寒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多年来行走在黑暗之中,借着月光治病救人,姜去寒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做的一切会暴露在日光之下,那时候她会变成什么?
姜去寒当时自比为鬼魅。
鬼魅碰着了日光,只有灰飞烟灭这一个下场。
为什么暗中治病的事情被现后,她只有死路一条?她做的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破男女之大防,不是吗?
姜去寒以往没有得到答案,直觉告诉她是这样。
此刻已经来不及去深究答案是什么。
正如九湘和姜去寒猜测的那般,为一人冷冷道:“谁是姜去寒?”
此话一出,柴升阳的心紧绷起来,她给姜去寒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好声好气道:“各位官爷来的时候怎么不派人通知一声,我好命人准备酒席,款待各位。”
“不知找我家小姐何事?”
“姜去寒在哪?”
来人又一次问道,他的脸上很是不耐烦。
柴升阳道:“小姐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我在这里。”
姜去寒没有听从九湘的劝导,离开这里,也装作看不懂柴升阳的暗示,从柴升阳身后走了出来。
她没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怕?
“你就是姜去寒?”
为之人打量着姜去寒,随后道:“带走!”
柴升阳对姜去寒这个行为很是不赞同,但再不赞同,在姜去寒出声的那一瞬间就迟了。
九湘也担心会出什么事,自然而然跟了上去,反正没有人能够看见她。
县令早就设好了大堂,姜去寒一进去,劈头盖脸的就是质问:“姜氏,你可知罪?”
声音嗡嗡鸣鸣,震得檐上的雀儿窸窸窣窣地全都飞了出去。
姜去寒站在原地,迎着男县令打量的视线,她不卑不亢道:“还请大人告知。”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
男县令好似被姜去寒的视线看得有些心虚,他再次震声:“大胆!”
话一出口,男县令好似恢复了底气,他再一次问姜去寒:“姜氏,你当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姜去寒依旧是原先的回答。
“不知。”
“好一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