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迟认真说道:“好吧,爹,我信你。可若是往後我长不高了,我便把灵灵也摸矮,到时候叫你生两个矮墩子,在同僚面前擡不起头来!”
谢琼婴抱着谢雯灵蹲下了身,他笑着对谢穆迟说道:“臭小子,是不是讨打。”
谢穆迟最怕他爹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两只小手捧起了谢琼婴的大掌,放到了自己圆不楞登的小脑袋上头,以表忠诚,他奶声奶气说道:“爹,你可别生气,我说笑的。”
这副样子,和当初宋殊眠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一样。
谢雯灵觉得好玩,伸出了小短手也想往哥哥的脑门上摸去。
谢穆迟颇为自觉,把头凑到了妹妹的小短手下面。
或许,他今天根本就不该开这个口啊!
谢琼婴正逗着谢穆迟,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就见到了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子。
即便是带着面具,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他故作不知,笑着问道:“姑娘何故拍我?”
两人视线相撞,谢琼婴看见面具之下宋殊眠那双杏眼带了几分狡黠。
“小郎君,你生得这样好看,可曾娶妻?这两孩童,是你的孩子吗?”
他回道:“并非,是我那不着家的小弟的,我替他看顾罢了。”
宋殊眠摘了面具,挑眉问道:“你那不着家的小弟?”
谢琼婴还在笑,没有说话。
宋殊眠又问,“你替他看顾?”
谢琼婴眼看宋殊眠面色不善,无奈道:“菁菁,不带你这样的,方才是你先来挑逗我的,怎麽还翻脸了啊。”
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後来谢穆迟累得不行,回宋府的路上就睡着了。这臭小子还怕自己长不高,他六岁的年纪,就比同岁的孩童高出半头,叫人抱着都累手。宋殊眠从谢琼婴的手上小心接过已经睡着了的女儿,谢琼婴又将谢穆迟抱进了怀中。
谢琼婴把两个孩子给沛竹带去了别处照顾,拉着宋殊眠一个人回了屋。
谢琼婴从背後将宋殊眠抱进了怀中,他凑了她的耳边说道:“好菁菁,怎能这般诬陷我。”
“什麽诬陷?”
“你带着面具故意来撩拨我,怎能又气我回答了你的话呢。你那双眼睛,那样好认,而且,我又不是个傻子,能连自己的娘子都认不得。”
宋殊眠仰头,这个动作,耳垂恰好擦过了谢琼婴的鼻梁。
她知道自己理亏,却道:“那怎麽办啊,谁叫你娶了个不讲理的娘子。”
一字一句,皆是蛊惑。
谢琼婴喉结上下滑动,他这个方向,将好能看到宋殊眠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更显娇媚。
谢琼婴不再忍着了,反正今日那两个小的都被抱到了别的地方。他本环抱着宋殊眠,後伸出一只手来,掐着她的脖子,将她脸转了半边过来,急不可耐吻了上去。
安静的室内,只有两人呼吸交缠的声音,到了後来,便从桌边到了床上,只剩下了一室旖糜。
*
两人在泉州府这边已经待了快要十来日,街坊邻居们都很喜欢这户新搬来的人家,那家的小娘子十分好说话,况且,生得俏生生的,叫人看了忍不住喜欢。
宋殊眠寻常得了空就在家里头做些好吃的,分到左邻右舍去,後来若是得空,就去那知府家里头看看老太太。
而谢琼婴除了偶尔会处理一些从京都那处来的文书之外,大多时候都陪着宋殊眠。
这日,谢穆迟说想要坐秋千,便让侍卫们给他在院子里头做个秋千。
结果,谢穆迟一个人在荡秋千的时候,不慎从秋千架上头摔了狗吃屎下去。他当即嚎啕大哭,把本来还在别处的谢琼婴和宋殊眠都哭了过去。
谢琼婴见他不过是破了些皮,便道:“这就要哭,被你祖母惯得一身娇气,像话吗你,自己爬起来,”
宋殊眠也蹲在一旁看着他道:“男子汉大丈夫的,小昭妹妹可不喜欢胆小鬼啊。”
谢穆迟平日里头一听到小昭妹妹就可听话了,但这回却怎麽也停不下来哭,他趴在地上喊道:“小昭妹妹又不在!你们别想唬我!爹爹,娘亲,我好疼啊!快来抱我!”
谢琼婴道:“摔一跤罢了,瞧你这点子出息,哭成这样。不过破皮,连血都见不得流多少,疼什麽疼。”
谢穆迟觉得他爹的心都快要偏到姥姥家去了,若今日是母亲摔了,他定会心疼地不行,怎麽到他这里就成了这样啊!!
他喊道:“我没流血,可是我的骨头说不定已经摔断了呢!”
宋殊眠和谢琼婴相视一看,赶紧喊来了医师,嗐!这倒霉孩子果然是伤到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