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暗暗咬牙,两人的兵器再一次交锋。
萧鸢这次看清楚了,程阁主用的武器是一把苗刀,通体银白,刀身修长,而且灵力极其充沛。金凤扇与之相碰,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
萧鸢的武功虽好,但和法力这样充沛的人对上可谓被节节压制,没过几招,萧鸢就被一股法力很很甩了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面对程阁主的步步逼近毫无办法,只能握紧手中的金凤扇。
疼吗?别摔着了。程阁主蹲下身,去扶她的肩膀。萧鸢没有力气避开,也避不开,就这么任由她的手搭在自己身上。
请放手。
哼程阁主哼笑一声,你明知道以你现在的状况和我斗不过是蚍蜉撼树,怎么还如此自不量力?难道你真以为你凭着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良善就能打得过我吗?真是可怜
我现下的破败样子,还是拜您所赐。萧鸢也毫不示弱地冷哼一声,实话告诉您,我敢到这里来,就就已经料到这样的局面了咳
那你还来?勇气可嘉。程阁主站起身,不过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你聊聊。请吧。
沉灵阁里还是那样阴沉沉的,程阁主走在萧鸢前面,看起来对她毫不设防,萧鸢抬头看了看头上罩着自己的那只红色眼睛,知道程阁主根本没那么信任自己,不愿抱有那种侥幸心理,更重要的是她要想避免这种监视没有别的办法,难不成要跳起来戳瞎这只眼睛吗?自己也只能就这样默默地走在她身后。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到底已经疯狂到了何种地步,自己能使用的那点操纵傀儡的法术现在用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坐。程阁主似乎非常随意,为她端来了茶水和水果。一个晶莹的盘子里放着紫色和青色的葡萄。
您有话直说吧,都这种情形了,您也没必要拖延时间。萧鸢即使坐了下来,脊背也挺得笔直,处于一种极其戒备的状态之中。
这么拘谨做什么?程阁主的手冷不丁地抚上了她的后背,害怕我啊?
并无。是自幼母亲就教我坐有坐相。萧鸢并没有改变姿势。
啊你母亲
程阁主把手拿开,就这么站在她身边,想要抬手抚摸萧鸢的脸,指尖堪堪碰到她的眼角,就被萧鸢不动声色的躲开,细白的指尖就这么悬在空中。
程阁主倒也不觉得扫兴,不紧不慢地收回手:萧鸢,你的这双眼睛和你母亲的一模一样。真好看啊看了一眼就让人忘不掉。
谢谢。
程阁主走到她对面坐下,开口道:萧鸢,有些事我猜你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我就不赘述了。
我还要感谢您,那些壁画还是您千方百计让我看到的。萧鸢加重了千方百计四个字。
你这是在怨怪我了?程阁主给她倒上茶,你不恨那些人吗?银凤观出事的时候,严家、俞家、沈家没有一个人为它说一句话,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切矛头对准了你的父母。
听到这些话,萧鸢下意识地攥紧了拳。
这么些年,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你现在成功了吗?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萧鸢心里最矛盾的那个点,她闭口不答。
看来被我说中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程阁主轻笑,可你看,我现在就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我现在是在替你报仇,而且卓有成效。
你你居然也敢把这一切称之为给我的家人报仇?银凤观的报仇不需要建立在流血上!听到这里,萧鸢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反驳道。
难道不是么?银凤观出事的时候死了多少人?哦,你应该没有印象,你的家里血流成河,你的亲人尸骨无存。
听到这些话,萧鸢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流血?不流血怎么报仇?程阁主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如果不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迟早会重蹈覆辙。
萧鸢,我们是站在一边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银凤观是不会教出你这样是非不辨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