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
沈夫人狠狠将沈浥的脸甩到一边,道:知书,去把沈家的戒鞭拿来。
知书道了声是,便转身出了堂屋。
听到戒鞭二字,站在一边的严星阑微微蹙眉,红色喜服下的手不禁捏紧了衣袖。
堂屋中的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沈浥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滴血,纵使沈浥一直用手按着伤口,可鲜血还是汩汩地流着。
不一会儿,知书拿着一条戒鞭回到了堂屋,将戒鞭递到沈夫人手中。那是一条带着倒刺的暗红色长鞭,倘若普通人被抽一下,根本受不住。
沈夫人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沈浥身后,手握戒鞭,道:站起来。
沈浥咬了咬牙,没有说话,站了起来。
沈夫人手持戒鞭,狠狠抽在了沈浥的右腿上。
堂屋里响起一声沉闷的抽打声,沈浥痛的闷哼一声,身子向前一栽,双膝重重地跪在面前的地板上,白色的长衫上映出了斑斑血迹,慢慢的扩大成了一大片。
沈夫人就像没有看到那片血迹一样,眉目之间的凌厉丝毫不减:你未告知沈家任何一位长辈,就去跪他人之墓,痛哭流涕不成体统。这一鞭,就罚你不知何为尊严,违背我沈家之规。
你可有异议?
沈浥身上现在有两处伤,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断续道:并无。
沈夫人再一次扬起手中的鞭子,这一次,却是抽在了沈浥背上。沈浥身子向前一挺,俊朗的眉眼狠狠一皱,口中溢出一缕鲜血,直顺着唇角淌下。
我记得我和你父亲都曾告诫过你,不要再与那女人有任何关系。你却明知故犯。
这一鞭,就罚你新婚之夜冷落夫人,一身素衣在外游荡,对严氏不敬,辱我沈家颜面。
这一鞭,你可认?
沈浥这一次没有答话,尽管紧紧抿着嘴,可口中还在往外淌血。过了半晌,沈浥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似乎是被沈夫人的这段话说到了痛处,咬牙道:恕我无法撒谎我不认
沈夫人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刚刚扬起戒鞭,严星阑脸上神色微微一变,道:婆母,算星阑在此求情。星阑望尽快带他回房疗伤,望婆母准许。
沈夫人听到严星阑的声音,原本已经扬起戒鞭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放下,努力将语气平静下来,压抑住满腔怒火道:他做出如此对你不忠之事,你竟还替他求情
严星阑继续走上前躬身行礼道:婆母,今日沈浥做出如此有失沈家颜面之事,也怪星阑未及时阻止。若是婆母今日执意要重罚沈浥,那便连同星阑一起责罚,星阑绝无怨言。
沈夫人望着严星阑和执拗地跪在地上的沈浥,脸色稍霁,叹了口气,对沈浥道:今日之事我未让你父亲知晓。
沈浥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许是站不起来,只得勉强道:多谢母亲
这话并不是真挚的感谢,沈夫人自然听了出来,但还是道:有星阑为你求情,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了。
严星阑再次行礼道:谢婆母准许。
沈浥没有答话,被严星阑扶着勉强从地上站起来,简单的行了一礼,随严星阑一同跌跌撞撞地出了堂屋。
沈夫人站在堂屋中,握着戒鞭的手因为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仍在微微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次道:站住。
沈浥身形一顿,僵硬的转过身,勉强维持着仪态道:母亲有何吩咐
沈夫人背对着沈浥,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若是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块墓便永远不要想出现在我沈家的后院之中了。
沈浥的脸一瞬间就白得毫无血色,双目猩红,活像一个从棺材里倒出来的人,但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严星阑,跌跌撞撞的跑到沈夫人身后,毫不犹豫的跪下,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着沈夫人的衣摆,声音哽咽又语无伦次: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