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身後的黑衣人管家轻咳一声,提醒她注意言辞。
“小姐真是的——”太宰治朝她眨眨眼睛,“居然见一个爱一个,你觉得我们三个谁最……嗷!”
“太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後一个手刀劈上这小兔宰治脑壳的国木田压低声音,“你给我注意一点啊!雪野小姐和敦君同岁,你这个人渣!”
“我成年了哦!”雪野夕举手,“不如我来开车带大家去月见里公馆怎麽样?”
此话一出,她身後的严肃管家大叔差点咳成风箱。
可最後还是被她拿走了车钥匙。
因此在坐上车子的第一时间,他就选择将安全带紧紧系好,安详地闭目塞听。
社交恐怖分子太宰治被安排在副驾驶,一上车他就看到雪野夕正在摸方向盘,嘴里喃喃自语:“我先和新车熟悉一下。”
太宰治:“……?”
难道今天就是他进入黄泉比良坂的黄道吉日吗?
三十分钟後,宾利稳稳地停在月见里公馆门外,下一刻,车里其他四个人夺门而出,争先恐後地干呕起来。
“十一点十五分,时间刚刚好。”罪魁祸首雪野夕看了眼手表,“国木田先生……你们怎麽了?”
她考虑到横滨的不安定因素和拥堵的交通状况,特意走了海岸线旁边的公路,路况良好,车速拉满,甚至在考察完现场情况後可以还能和三个帅气的侦探约饭。
美人在侧,一定连吃饭都赏心悦目吧。
“雪野小姐,有人夸过你车技很好吗?”四人里最先恢复正常的太宰治虚弱地直起身子。
“没有啊。”
“没有,那您还开车。”
“哈?”
被怼的雪野夕气鼓鼓地带着他们进门,心想看在你脸的份上我忍了,随後开始一脸不爽地介绍内里。
月见里公馆坐落于横滨海岸边,整体呈现低调的烟墨色,有四层十六个密闭区域,内部有灯光照明,两条长长的走廊将一楼划分为五个区域,每条走廊的尽头都有一座高大的持刀武士雕像,沉默地驻守着这座公馆。
“……好阴森森的氛围。”中岛敦抱住自己,“这里真的能当做艺术馆吗?”
“艺术也不一定都要明亮欢快。”雪野夕安慰自己的同龄人,“不喜欢也没关系。”
“还有就是你待会儿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
“这里氛围真不错啊。”与中岛敦相对的是眼神发亮的太宰治,他甚至转头打断雪野夕的约饭邀请,“如果打算彻底关闭这里的话可以允许我……”
“不允许!”国木田独步紧急按住他。
“不愧是靠谱的大人。”雪野夕看着这无情镇压搞怪同事的一幕,“国木田先生,这麽得体的装扮和男妈妈一般的行事作风……工作上也很可靠,您待会儿有时间吗?”
国木田独步:“哈?”
太宰治在一旁爆笑如雷,刚刚直起的腰又弯下去,“国木田君可是有自己的理想女性哦。”
“在别人家里自杀……真是进狱系啊太宰先生。”雪野夕撤回一条邀请,改为和眼前疑似奶牛猫变身的人拌嘴。
“嘛,雪野小姐说话居然这麽犀利吗?”
“对帅气的太宰先生可以使用委婉的语气词。”
“哇哦,说得我都想邀请您殉情了呢。”
“婉拒,但我可以帮您联系殡仪馆哦,还有律师事务所,对您的遗産进行清算。”
“这麽冰冷的话是怎麽从您口中说出来的?”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向後退了两步,“该说不愧是资本家後裔吗?”
“因为您比我大四岁啊太宰先生,我们之间已经拥有深深的代沟。”
一边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钥匙一边与太宰治斗嘴的雪野夕打开一楼东北角的大门,介绍说:“这个房间就是放我父亲藏品的地……”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後的管家就已经惊叫出声,而离她最近的太宰治当机立断伸手,抓住雪野夕的衬衫领子将她向後一拉,塞到自己身後——
成功避开开门时倒向她的那具尸体。
烧焦的尸体重重向前砸在地板上,激起一股难闻的臭味。
而这一切都被房间尽头矗立的一具黑武士雕塑尽收眼底,它仍冰冷沉默地直视着门边,在它脚下,许多血红色的花纹交织成一个巨大又杂乱的图案,正中心还架着引火装置,而在装置旁边的地面上,一枚钥匙正散发出淡淡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