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不是我说,金时,你怎麽就那麽喜欢白色衣服啊?打眼不说,脏了又很难洗,你看这个上面的血迹刷了好几次都没刷干净……你洗的时候都把刷子刷烂了吧啊哈哈哈?就算是小物件也是要钱买的。”为後勤物资劳心劳力的辰马心大地跟他说刷子没进货,这段时间只能找高杉借了。
“白色才符合阿银的高尚审美啊,而且打眼正好让那些人都集中注意力在这边,後面的你们更有机会进攻……”银时脱掉上衣换上,漫不经心地随口道。
“哪有这麽厉害,明明一开始就一身血了,回来更是认不出原来是白色……阿月倒是喜欢黑色,耐脏,洗起来又方便,随便刷两下就看不出痕迹了。你看这里,一大块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很别扭啊。”富贵人家出身的少爷看不惯这种有污迹的旧衣服,摸着下巴道,“要不你也跟阿月一样穿黑色吧,黑夜叉听起来也比白夜叉帅气。”
“哪门子的帅气啊!一头一身血什麽的,这种二次元画框不是过几个图就能去掉那些血迹了吗?说到底,嫌阿银的衣服脏你倒是给我买新的啊!”银时不满地拍开他指着痕迹的手。
白夜叉的名号又不是他自己取的,但听惯了他还不想换呢——黑夜叉一听就不是正经人的样子,而且肯定长得没白的帅。
“买衣服不用钱吗?真是不当家不知米贵,话说回来,你上次突袭的时候把我们的新武器直接丢到敌人的大本营了吧,我们的资金就这样被你丢进敌人的火海里了……真是的,金时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後勤人员啊。”辰马提起这事心里还觉得在滴血,那武器不仅是大型战力还是新的呢,就这样被他拿去当炸弹使了。
“别提这事了拜托……阿银不要再想起被你们暴揍的蠢事了!”明明就是很好的战略,一下子打破了敌人的後防,他们长驱而入的时候怎麽没想过是他的功劳?
银时抱头痛苦地拒绝他的说教,因着这事,战後他就被後勤代表阿萤和辰马,泽木三个加上被他打乱计划的高杉暴揍了一顿。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不想被揍那就不要老干这种蠢事啊……”辰马对同伴这样冒进和大方也很是头疼,他现在都不敢进这种大型设备了。
“烦死了,你没事就给阿银把衣服拿去洗吧,大嗓门就别在这吵了。”随手把脏衣服丢过去,银时摆摆手躺下。清爽的触感让他舒服得哼了哼,下一瞬,一只大手按上他的头。
“赶快好起来吧,泽木说再喝一服药就没什麽问题了,别担心。那个病毒也是,阿月和明里她们买药的时候给附近城里的大夫科普过,就算有泄露也不会有问题的。”辰马温厚的嗓音带着惯有的笑意。
谁担心了……能躺着他也不介意就是了……银时咕哝一下,翻个身阖上眼。
银时是闻到糖的香味醒的。
张开眼,视线范围全是那张美丽带笑的面容,琥珀色的大眼里全是他自己的倒影,过分靠近的呼吸带了丝水果糖的甜。
心跳被吓得漏了一拍,红眸微颤。
“我说……你终于藏不住你的兽性,准备要对病弱无助的阿银我下手了吗?”死鱼眼看着她,银时的声音犹带一丝刚醒的沙哑,显得少年多了一份与年纪不相符的性感。
阿萤眨了眨眼,直起身子,没好气地瞪他,“瞎说什麽呢,谁兽性了,本小姐只有人性好吧!而且,我是在给你量体温。”
“别狡辩了,谁家好人量体温靠那麽近啊?你就是想趁着这个不清醒的时机对病弱的阿银我这样那样是吧,早说嘛,只要能承包阿银下半辈子的糖分,阿银也不是不能接受……冷死了混蛋!”
吊儿郎当的调子猛地拔高,银时被贴在颊边的手冻得一个激灵,反应敏捷地翻了个身躲开。
“我的手刚洗过毛巾,有点凉,量起来不准。而且,我以前不是教过你和松阳,额头量体温的话会更准麽?你忘记啦?”阿萤举起刚偷袭的手,笑眯眯地道。
好像是有这麽一回事,她离开後要是他们发烧了,松阳也是这样给他们量体温的。银时垂眸,啧了声,默默地滚回去。他不想提醒她,某人的体温比别人低的事实。
“药刚熬好,还烫着,等一下再喝。明里熬了好久的,她说是浓缩版,你喝完明天就会好了。”阿萤跪坐在床榻边,取下已有点温度的毛巾。
“这药闻着就比阿银的命还苦啊……”银时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逃避般埋进被子里,红眸闪烁地瞥了她好几眼,暗示意味十足。
那眼神,仿佛她不拿出点什麽就是对不起他般。阿萤跟他对望了一会,投降般叹气。
“别看了,只有一颗哦,我回来的路上买的。”摊开手心,上面是一颗橙色的水果糖。
银时眉一扬,表情顿变,咧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哪有一颗,阿银就知道你一定有糖的,都闻到甜味了……啧啧,这是专门给阿银买的糖吧~”
“才不是特意买的~”阿萤腔调古怪地哼了声,翻眼看着天花板强调,“我只是回来路上恰好看到了又很便宜而已,啊,还挺好吃的,草莓味被我和明里吃了,只剩下这个。”
“什麽啊,阿银的糖你居然偷吃就算了,还给明里那家夥吃……痛!”银时愤愤不平的讨伐还没开始便中断。
敲了他一记,阿萤没好气地按着他的头塞回被窝,“都是我买的,什麽叫偷吃,能留你一颗就感恩戴德吧。”
“……小气鬼,阿银可是要喝苦药的病患,你给明里那家夥吃糖算什麽啊……病患的优待呢?”缩了缩身体卷着被子,他头靠在她膝盖边,咕哝着投诉,毫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搁在自己额头上。“就这样放一会儿,你的手比毛巾还管用。”
她不会生病,但体温比别人低,去年冬天时有次睡懒觉明里去叫她起床还闹了个笑话。
躺在被窝里的她冷冰冰的,那小丫头以为她寿终正寝了,吓得跌跌撞撞地爬出房间哭着叫人。她本人倒是没什麽感觉,要不是看她活蹦乱跳的,高杉都想把她丢去附近的城里找大夫研究一下了。
好笑地看他把她的手当冰袋的样子,阿萤低头,轻声笑道,“早点好起来吧,银时,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银时低声哼了一下,打了个哈欠。
确实该好起来了,不然每天被他们轮番问候,睡都睡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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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屋。
张开眼便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眸子,沉溺在温柔里的全是他的样子。红眸犹带些许迷离,人还没很清醒,下巴一擡便吻了上去。
没有柔软的触感,他才发现自己还戴着口罩。
坂田银时躺在床铺里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刘海被往上耙得乱七八糟,红眸无神地眨了眨,眸带嗔怪。
“我说银时,你都这样了,就不能藏一藏自己的兽性,安分一点吗?”阿萤忍不住碰一下他额头,直起身子,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在烧……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好麽?”
“现在是去医院的问题吗?”脸上泛着病态的红,银时死鱼眼瞪着她,“阿银现在这样脆弱无助,你居然能忍住不把阿银这样那样……你的兽性呢?这麽早就打烊了吗?病弱的阿银正是最佳的偷袭时机而且绝对不会反抗啊,不管是你喜欢的OO还是OO,这种机会不多你还浪费,果然你还沉迷那些怠倦期的游戏……冷冷冷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