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举起手中的小美,“本来也没什麽东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说过了吧,我们会在未来初遇。”
桂偏头,语带疑惑,“初遇?”
“是的,也许是十年之後……哦对了,太晚就不跟他们说了。明天你帮忙转达一下,尤其是银时,十年後的他亲自答应,欠我的会让我双倍讨回来。”想了想,怕日後被秋後算账,我老实地交代。
“十年後?”桂有些无奈,“阿萤你啊,有时候真的是不顾他人死活的混蛋。”
确实有点无赖,但这些都是跟他们学的,半斤就不说八两了。
想起初次见面的情况,我竖起手指抵在唇上,“假发,再次见面的时候记得要帮我啊。”
“不是假发,是桂。你是怕私自离开会被高杉骂吗?我倒是可以劝一下,不过军纪处罚就没办法了。要不,坑银时替你扛了?”桂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得一如当日送我出门的松阳。
他大概是猜到什麽,但他不会阻止我,一如当年的松阳。
“假发,我会等你给我看这个国家的黎明的。所以在再见之前,要好好地活着哦~”我灿笑着朝他比了个V的手势,“那,我出发了。”
桂静静地看着我好一会,才笑着道,“路上小心。”
挥挥手,我跑下山路,随後跳上树枝,抄近路而去。大概跑了十来分钟,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月光下一头白发分外醒目。
“啊哈哈,没想到我第一个幽会的对象居然是你,好吧,好歹是肌肉男。”我落在他身後,笑着扫了眼他,“我以为你会更早找上我。”
胧面无表情的脸在月华映照下更见死白,连那道疤痕也有点狰狞,他瞥了我一眼,莫名地带了些谴责,“你们的防备工作做得很不错……而且,本来会更早,但最近一直在找一个花街游女。据说跟我关系匪浅。”
卧槽,忘记那茬了!因为袭击,我们撤离後我还没回去找纱织喝酒,也就忘记了跟那个大块头说的话。
心虚地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我吐了吐舌头,“那现在,可以带我去见松阳吗?”
“你跟自投罗网没差别。”胧冷冷地道。
“不是有你吗?”我好不天真地看着他。
胧要杀我或者不打算让我去,他不出现就好。结果呢,他刚才说本来会更早来找我……别说我之前打算不行也磨一下,现在更是有底气了。
沉默了好半响,,胧浑身的气势有点郁郁的压抑,随手丢给我一个包袱。
“这是什麽?好丑……”抖开那件僧侣袍,我委屈地扁嘴,“我可是去见久别的意中人啊,万一太丑松阳不喜欢我了怎麽办?”
胧漠然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说了什麽让他不高兴的话,转身就走。那眼神让我莫名想起小时候的高杉,每次我黏着松阳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不服气地瞪着我的。
好吧,又是一个松阳控。我认命地抱着衣服跟了上去。
跟着胧的待遇简直跟军中完全不一样。
尽管他没正眼看我,但飞船,美食,干净的房间都应有尽有,就连那套丑丑的僧侣服的料子都比我穿过的男装要好。
不愧是天照院首席的优待,蹭到了蹭到了。
由奢入俭难,就在我担心自己要堕落之际,目的地到了。
走在胧的身後,我暗暗感叹奈落三羽的排面,那麽多人开路,每经过一个关卡都有人鞠躬行礼……难怪那麽多人堕落。
“别想着可以把人带走,便是你自己也走不出去。”胧在一道门前停下脚步,转身冷酷地提醒。
“我像这麽傻吗?”我来了就没想过单靠自己带走他,别说我,这阵仗和守卫就算来的是joy3也做不到。
打开门,几个台阶下去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个小身影跪坐在其中,看到我和胧擡起头。那双无波澜的红眸让我有点眼熟,死寂得如同冲田总悟发呆的时候。
“骸,我已经说过,不许你来这里。”胧眼神不变的冷淡,轻声道。
那个小女孩猛地抱起地上的书本,低头不说话。
我朝她轻轻一笑,她毫无反应的样子仿佛我不存在,让我有点尴尬。
“胧,我是不是变丑了?”
拉了拉以‘想要在分开好几年的意中人面前有一点鲜艳色彩’为由硬是掰扯来的淡粉色和服,我抱着一束坚持要送给松阳的花问道。
当然,这个男人不会回答我这种问题。我也不在意,随着他步下台阶,走到监牢面前。
要找的人背对着门口,在墙上写着算术,那小姑娘就是在抄写这些内容。
我谴责地瞥了胧一眼,“小孩子这麽好学还有意见,她不学无术你就很开心吗?”
看吧看吧,孩子的教育真的不能靠男人——松阳例外。
胧冷冷地看我一眼,不理会我的吐槽。
我站在牢房前,打量着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