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男人多,什麽混话没听说过?但,那是他们家的姑娘……怎能亵渎?饶是他都不可以!
那一夜的慌乱被他藏在心底,至少在那姑娘再次惹恼了发小,笑着扑进他怀中求帮忙时,高杉能勉力维持面容的冷静,不至于让其他人窥见他心跳的紊乱。
那时候的他,脑中只有老师,救回松阳是他唯一的目标,那一抹异样的心思很快被他埋进了心底。
只是,高杉偶尔还是会想,在救回松阳之後……她也会回到那里吧,他们的家。那时候的话……
夜色笼罩着褪去喧闹的私塾,高杉很认真地打了个电话给桂,言辞正气且严肃地告诫发小别再污染自家的蠢货,顺便让他去处理那些偷袭的天人以及追查背後的缘由。
他很清楚,桂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而且……高杉又是一叹,哪怕他不下令,鬼兵队的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意外地坚持呢……高杉对武士变平太和又子有丝愧疚,当年为了又子重新建立的鬼兵队,如今却被他舍弃……
可是,彻底解开了多年心结的他如今只想在这个称得上家的地方,守护他想要守护的人,如老师和她所愿,自由地活下去。而鬼兵队的他们,也应该有新的人生,没决绝解散均是他的私心,想要给阿萤的未来多一层保障。
蓦地,危机感瞬间狂袭而上,高杉眼神一厉,翻身跃起。
同一时间,灯火骤然熄灭,凌厉的刀锋从下而上袭至。刀刃的冷光与烟斗的对碰,迸发出强烈的气流,对方的力度一重,烟斗柄顿时碎裂。
高杉擡腿狠踢,借着反作用力翻身跃後,动作极快地取过摆放在架子上的长刀,迎上对方的迅击。
交手不过数招,高杉便觉得不妥,眸底异色突起。对方的一招一式,都有熟悉的痕迹,速度极快,但套路杂乱,像银时那种奇招,也像辰马那种稳打稳扎,突击之时有他的影子,那敏捷灵活的身影越发眼熟。
笑意流转在深幽的眸底,他的辉夜姬回来了啊……
窥见那刹那的空隙,他狠狠挥刀,打飞对方手中的长刀。下一瞬,对方横踢袭来,高杉拦下攻击,反手抓着对方的脚腕一扯。
嗙啷的声响,他为肉垫砸在榻榻米上,对方整个人跌进他怀中,千钧一发之际以手护着他的後脑撞上桌子一角。
被夺过的长刀利刃刺进他脸颊边的榻榻米里,泛着冷光的刀身映出他的眼眸,悄然泄露几分温柔。
“痛……”轻柔的嗓音带着委屈和抱怨。
探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抚了下,高杉挑眉,严肃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穿着浴衣不要踢腿,会走光的。”
“这麽黑你也能看到吗?草莓还是桃子?”带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长发轻垂在两侧,属于她的气息笼罩着他。
“一回来就动手,就这麽对待劳心劳力抚养你的老师麽?”高杉叹息般擡眸看着她,那张脸终于与记忆中的她重叠,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依然明亮。
他们熟悉的月见萤,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了啊。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阿萤笑嘻嘻地俯视着褪去中二色彩难得温顺的男子,玩心顿起,伸手捏着他光洁的下巴,“哎~没想到安静了两年,晋晋宝刀未老哦~”
挑眉,唇边慢慢勾起讽笑,高杉蓦地伸手扣着她的手腕,腰一用力,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
清冷的烟草夹杂着些许松香的气息倾泻而下,莫名地让她心头一跳,女下男上的姿势让室内的氛围多了几分暧昧。
大手扣着她的手腕定在她头顶,高杉整个人悬在她上方,腿压着她的,眸光掠过异色,浅讽笑语,“阿萤,你是我教出来的……还没到青出于蓝的地步。”
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榻榻米上,不合身的浴衣因方才的打斗而微松,衣襟有些松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白皙的皮肤。不需要夜色添彩,她无知地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手腕用了些力,对方丝毫不动,阿萤也懒得挣扎,只是偏头笑着看那张隐在阴影中,独眸晦暗危险的面容。
“是麽,真遗憾,一定是少动手的关系。你知道,都说拳不离手,最近是生疏了不少……都怪你给的文科课程太多。”她顿了一下,笑得如偷腥的猫咪,“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都会保护我的嘛……”
啧,看来真的是恢复了……那些笨蛋也会高兴吧。
高杉看着身下的女人,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有放开,也不打算放开。
“你要回歌舞伎町吗?”那曾是他们觉得最适合她的地方,只是此刻问出这话时,高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还没说话,他的心跳已然急促,独眸不由自主地紧锁着她。心底的声音他不是听不到,只是……她从来不是别人能左右的家夥,若她想要回到江户……
阿萤眨了眨眼,笑得温柔,“晋晋,我很早就说了,我想要的……跟你一样,只是回到这个地方而已。也许跟想要的有点差别,有些人终究不能回来,但他的心愿已经很好地传达给我们了不是吗?所以我也没有可惜,从一开始,我想要的都没有变。”
高杉垂眸,望进那片琥珀色的深海,眉眼褪去惯有的凌厉。她的低语轻易安抚了他心跳间的不安,如清澈泉水般潺潺流过他的经脉,润泽干涸的人生。
“我想……也许我该给又子道歉……”阿萤叹了口气,忽然笑着道。
瞬间豆子眼,高杉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他们所说的事,跟又子有什麽关系?
“晋晋,我觉得我可以当个剑道老师。”她也没想要解释,只是闲适地放松了肩膀,提议般道。
高杉闻言冷笑,“你的剑道是我教的……好意思麽你?”
他们花了那麽多时间教导,偷袭的结果还是被他制服,他捏了捏她的手腕提醒。
“那,音乐老师?”当年她可是他们的音乐啓蒙。阿萤乐观地换了个赛道。
“我擅长三味线,你会什麽?”高杉好整以暇地驳回她的建议,心跳却因某个猜测而再次急促起来,一抹火热从耳根蔓延。
糟糕,她还真不会这个时代的乐器……现在的私塾要求这麽高了吗?钢琴会不会太贵,晋晋能买吗?
“那,算术老师?”她退而求次,很委屈地扁了扁嘴。
“我已经教的够好了……”高杉不为所动,继续驳回,声音低哑轻柔,跟方才的冷凝截然不同。
“高杉晋助,我在很认真地找你身边的位置哦~”阿萤不爽了,用力抽回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
原本就松垮垮的衣襟被她一扯,露出一大片肌肤,结实的胸膛就这样展露在她眼前。阿萤理所当然地打量一番,唇角飞扬,直看得某人耳根发烫,瞳孔微颤。
高杉笑了起来,难得的温柔,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确实有一个空缺。”
“真的吗?教什麽?我可是全科A的哦~”阿萤注意力马上被拉走,兴致盎然地强调她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