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鞋,将手上的画册放下,然後来到宁子房间门口敲门。
敲了一阵都没动静,露伴皱起眉头。
“宁子,我进来了。”
依然无人应答。
露伴打开了房门,随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只见薄薄的被子中心有一片凸起。
“宁子?”
露伴又试探性地喊了声。
得不到回应的露伴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只见宁子缩成一团,眉头紧皱,面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露伴摸了摸宁子的额头。
好烫。
露伴迅速将宁子拦腰抱起,下了楼之後将宁子放到他的车的副驾上,给她系好安全带。
随後快速回到主驾,发动车的引擎。
宁子烧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无力地靠着後座,一直轻声又无助地喊着什麽,像是身处梦魇之中。
露伴把脑袋凑近去听。
她说她想回家,她要回家。
她还说爸爸妈妈在等她回家。
露伴心尖仿佛突然被针刺了一下。
3。
宁子仿佛做了无数个梦。
梦里先是光怪陆离,什麽东西都看不真切。
身上的疼痛传来时,她就忍不住喊疼。
有个声音就问她哪里疼。
这声音忽远忽近,听着分外耳熟,能让人安下心来,迷蒙之间,她只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却怎麽都看不清脸。
她说肚子疼,腰疼,头也疼。
过了一会,一个暖暖的东西覆上她的肚子,给她的身体源源不断地输送热源。
慢慢的,肚子就不疼了。
梦里场景变换,她从看不真切再到看得真切。
她看到了以前的家。
那时的她还小,总和朋友玩到傍晚才肯回家。
夕阳的光照在开得正盛的蔷薇花上,粉红混着橘橙,颜色绮丽又魔幻。
妈妈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宁子,去楼上叫爸爸下来吃饭。”
“好。”
小小的稚嫩的她一溜烟蹿上了二楼。
她推开书房的门,房间里却没有人。
“爸爸。。。。。。?”
她一回头。
场景突然切换到爸爸出车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