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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颂欣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靠在石碑上一直絮絮叨叨。
直到天亮,大姨叉腰把她推醒,她才惊觉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你这睡眠质量挺不错,在这荒郊野外也能睡着,就不怕这树林里的爬虫飞鸟吗把你捉去吃了吗?”
沈颂欣目光落在无字碑上,扯了扯嘴唇。
“要是真的被它们吃掉我也认了,或许还能见到我想见的人。”
大姨见状,一掌拍在沈颂欣的肩膀上,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这就是你上次说的对象吧?他都成灰了,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我这里什么类型的男人都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找不到的。”
沈颂欣被大姨的力道拍得踉跄,等听清她口中的话时,心中的不满瞬间攀升到顶峰。
她沉了语气。
“我看你年龄大才一直处处忍让,这并不表示我能容忍你一而再而三地拿阿许和别人做比。”
“你最好适可而止。”
大姨见她真的生气了,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跟着沈颂欣的视线看向那株细小的槐树。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
沈颂欣强忍着白她的冲动,轻轻捏了捏槐树叶,才点头。
“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大姨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一脸牙酸的表情。
她拍掉沈颂欣放在槐树叶上的手,状似好奇地问道。
“可我听说你为了一个叫慕迟的屡次害你对象伤心,甚至踹得他肋骨断裂、胸腔出血,最近还要和慕迟结婚嘞。”
沈颂欣脸色一僵,看向大姨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起来。
“我们认识?”
大姨摆摆手,指着手机说。
“我是秦昭许的粉丝,你们之前的事闹得那么大我早就听说了。”
沈颂欣闻言,看向大姨的眼神顿时缓和了不少。
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姨刚才那番话是在为秦昭许打抱不平,也没再和她计较。
知道大姨的身份,当她再问起她和慕迟的关系时,她竟也有了一丝倾诉欲。
沈颂欣看着那株随风摇曳的槐树幼苗,神色怅惘。
“慕迟是我在山区捡来的,当时他穿的破烂被好几个男人追着要抓回去结婚,我看他可怜,就格外多关注了他一点。”
“当时他被阿许割伤,却还一直替阿许辩解,阿许却敢做不敢当,我一心要为他讨个公道,气昏了头才踢了他一脚。”
“我没用力,但他却在吐血,慕迟说他在演戏,我信了,可后来才发现原来当时他身体已经很脆弱,根本受不住我那一脚。”
沈颂欣说着,眼眶渐渐泛红。
“是我伤了他的心,加重他的病情,如果我能对他多点关心,也不至于和他连个告别都没有。”
“明明当初是我承诺他会一辈子爱他对他好,可到头来竟也是我最先辜负他。”
“我做错了事,要惩罚就惩罚我,为什么要带走他的命……”
大姨不知什么时候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姿态,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良久,伴随着细碎的叮铃声,大姨问她。
“如过有个机会可以让你重新见到他,但是要舍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