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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被判了无期徒刑。
他在狱中,一夜白头。
他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包括他的父母和律师。
他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对着墙壁,一遍遍地写着我的名字。
温言。
他用指甲写,磨破了就用牙齿咬,血肉模糊,状若疯魔。
狱警都说,这个曾经的天才医生,彻底疯了。
而许念,在精神病院里,也过得并不好。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清醒的时候,她会抱着枕头,叫着“阿屿”。
疯癫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当成我,在病房里跳舞,画画,说着一些只有我和江屿才懂的话。
医生说,她的身体里,仿佛住着两个灵魂,在互相撕扯,互相折磨。
而我的父母,在处理完我的后事后,成立了一个“温言基金会”。
专门用于救助那些因非法器官移植而受到伤害的家庭。
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着我的生命。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毒的毒药。
一晃,五年过去了。
江屿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并且参与了一项重大的医学研究,获得了减刑的机会。
出狱那天,大雪纷飞。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他形容枯槁,眼神空洞,像一具行走的尸体。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和他曾经住过的别墅。
那里,早已荒废。
他推开门,屋子里积满了灰尘,却依旧保持着五年前的模样。
他走到书房,那里还锁着他珍藏的,我的所有遗物。
他打开那个尘封的箱子,一件件地拿出来。
我的日记,我的画稿,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