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藉一愣,脑中回忆熟悉的长相:“齐榭?”
怀里呆若木鸡的小家伙突然张牙舞爪:“爸爸!爸爸!ba——ba——”
姬菡芷虎躯一震,何湛延不可置信。
恶人夫妇对视,目瞪口呆。
沉藉的双手颤抖:“你别吓我,齐榭不是死国外了吗?”
沉藉翻箱倒柜,找出当年齐榭托人给她寄的信,泡过海水的信纸皱皱巴巴,其上字迹勉强能识别出,歪歪扭扭的代笔是英文。
一同掉落的,还有沉藉当年的孕检单。
时间能对上,的确是齐榭的。
更乱了。
深夜大家一起睡觉,再疑惑的事情也要放到第二天对账,沉思君要去上幼儿园,这两天家里的保姆回家了,所以需要沉藉自己去送孩子。
姬菡芷给齐榭消息,手机屏幕快摁烂了。
沉思君抱着他的ay1a舅妈睡,四仰八叉的,沉藉——姬菡芷——何湛延安安稳稳并排躺。
为什么所有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啊!
姬菡芷背对着何湛延小作文给齐榭,满屏的绿光晃到身后人的眼睛,他吃醋睡不着——凭什么?
【姬菡芷:你个b草的真能装深情,你当初怎么不真的死外边?】
【齐榭:……小姑奶奶你又咋了,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我在涩谷啊……】
【姬菡芷:沉藉有个四岁的孩子。】
【对方正在输入中……】
齐榭了段六十秒的语音过来,姬菡芷不想听,估计先哭了半分钟,她太了解齐榭了。转文字以后,真是齐榭的哭诉。
沉藉的便宜贱货亡夫葬礼过后,齐榭又出国继续旅居了,他们没有电子的联系方式,齐榭只能给她寄信,一开始沉藉还会回,直到后来,有次他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上托人代笔寄出一封,从此再也没有收到过沉藉的信。
沉藉在那之后也搬家了,齐榭对她的收信地址进行查询,现查无此人。
如今齐榭明白了,他念念不忘的初恋,原来又嫁人了,这次居然还生了孩子……四年了!孩子也四岁了。
齐榭继续给姬菡芷哭诉,转文字能看到他此时的悲伤与哽咽。
【姬菡芷:别瞎想了,孩子是你的。】
【齐榭:?】
【姬菡芷:你的,你不信?孩子都说你是他爸爸。】
齐榭立刻买回国的机票,干等着,他甚至想现在立刻包一条船开回去,着急又兴奋,根本睡不着。
何湛延也睡不着,和阿芷以外的女人一起躺在一条床上,他心里过意不去,折辱名节,有失清白。
阿芷抱着他睡,在别人家里,他也不好多动,穿衣服裹得贼严实,板正地躺直,任由阿芷对他搂搂抱抱捏捏揉揉。
故意伸进去,挑逗。
他强忍着,仍然无法控制。
身边的女人们和小孩已经睡着了。
“这不好……”何湛延小声说。
她不停下,男人苦苦哀求。
她突然觉得没劲,转身自顾自睡去。
何湛延已经被挑起来感觉,硬生生憋回去,大夫说这更不好。
男人不能憋,会憋坏,到时候不能让女人生孩子,留着那根也没用,成太监了。
长夜的煎熬中,他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老式挂钟滴答滴答,金属摆轮摇摆,入睡前的幻觉好戏开场,隐隐约约,他仿佛听到很久以前消失的鸽哨。
夜尽时分的蓝调时刻,在北方转瞬即逝,四五点钟,街边的早餐铺陆续开张,书上有鸟叫,路上有人声。
万籁俱静中,渐渐的声响迎接破晓。
他进入他的美梦。
在梦里,阿芷抱着他们的孩子,穿梭在花海中,看不清脸的孩子,头上有金光光圈,背后长着一对小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