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孙绿萼咬咬牙,一甩手,道:“你们要报仇,只可惜来迟了,她已经走了。”
这话明显前後矛盾,在场的谁也不相信,只听耶律齐突然开口道:“方才姑娘和谷中人还说谷中有贵客,现在又走了,这前後不一,让人如何相信?不如让我们进谷找一找,若真是不在,那我们便向姑娘赔礼道歉立马离开,姑娘看这个方法可行吗?”
他声音温和有礼,人又长得白净,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公孙绿萼,眼里一片真诚,公孙绿萼自小在谷中长大,第一次见到这种翩翩公子,不由得红了脸。
她低头思量片刻,羞涩地点点头,“既然这位公子都这麽说了,那诸位便随我去见见我母亲吧。”
说罢,衆人走在公孙绿萼身後入谷,郭芙几次三番回头去看耶律齐,边看边摇头,耶律齐不明所以,温和地对她笑。
她这一番举动自然逃不过杨过的眼,他心里恨恨的,恨不得将她脑袋掰过来只看自己,就在这时,郭芙突然踮起脚在他耳边讲起了悄悄话,“你觉得耶律大哥帅不帅?”
杨过的脸瞬间黑了,郭芙不觉,在他耳边嘿嘿笑道:“早知道长得帅那麽有用,我就让他出马了,浪费我半天口舌。”
“。。。。。。”
见杨过没反应,郭芙一看他的脸,拉得老长,眼睛里酝酿着怒意,她忙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听我哎哟!”
她突然惨叫一声,几人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好奇满满,郭芙干笑几声掩饰尴尬,“没什麽,没什麽,继续走继续走。”
她悄悄揉揉手臂,杨过这死小子,掐得她好痛好痛,她明明没什麽意思啊,就是觉得原来长得帅也有点用的,不管什麽时代,颜值既正义啊。
没机会再给她解释,公孙绿萼引导几人来到大厅,只见一个秃头皱面的老妇在上首的椅中坐着,边上立着两个绿衣侍女。
尽管有心理准备,郭芙还是被裘千尺这副尊荣吓了一跳,她的脸就如同树皮一般纵横沟壑,皮肤呈深褐色,脑袋上稀疏地盯着几根头发,身上的衣袍太宽大,穿在她的身上如同披一块床单似的。
见到衆人,她脸上并无惊异之色,只冷冷道:“老朽手足残疾,不能迎客,请恕无礼。”
公孙绿萼指着郭芙道:“娘,就是这位姑娘指点我将你从深坑中救出来的。”
“哦?”裘千尺的目光冷冷地打量过来,“多谢这位姑娘搭救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被这张脸的主人这般打量,滋味说不上好,郭芙暗暗捏了把汗,心想我可不能把我姓郭这事儿告诉你,便强笑道:“我叫阿芙。”
“原来是阿芙姑娘,”裘千尺点点头,郭芙以为她要问自己是如何得知她被裘千尺打落深坑之中,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编好了鬼话准备应付她,没想到裘千尺突然话锋一转,道:“不知你们几位登门,有何贵干?”
这让郭芙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武修文自来到这厅中,不见李莫愁,也不见郭襄,这老太婆又颇不客气,索性不耐,插口道:“我们来找李莫愁那女魔头,她明明进了谷中却不见人影,你们把她藏哪儿了?赶紧交出来才是!”
裘千尺冷笑数声,道:“原来诸位是为李莫愁而来,她确实来过我府中,只可惜我与她话不投机,分道扬镳,如今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你胡说!”武修文怒目而相,“你谷中弟子明明说谷中有贵客,现在你又说人不在这里,可见这女魔头还在你府中,若不交出来,别怪我们自己搜了!”
裘千尺不知武氏兄弟与李莫愁什麽恩怨,但她已将李莫愁打落暗井之中,这个时候她去哪儿再找一个李莫愁来。再说她本是目中无人的性子,才不会一一解释,又见小武言语只见颇不客气,瞬间大怒,“放肆!我老妇人活了这麽多年,从没有人敢这麽威胁我!”
“我”字方落音,突然呼的一声,一枚枣核钉从口中疾喷而出,向武修文门面激射过去。这一下突如其来,衆人之中唯有郭芙知她有此奇技,杨过又时时留心她的安危,只听她大叫不好,目光一凛,急跃上前,一脚将武修文踹开,那枣核钉没了目标,当的一声,钉入大厅的木柱之中。
衆人齐声惊呼,耶律燕和完颜萍二人吓得花容失色,若不是杨过身法迅捷,那这枣核钉早就当胸穿过,在武修文身上留个窟窿。
武修文得杨过一脚救得,回想在桃花岛时自己对他的百般捉弄损伤,不由心中惭愧,他爬起来走到杨过面前,俯身一拜,低声道:“多谢杨大哥救命之恩。”
杨过微微一笑,“谢就不必了,只希望你不要再轻举妄动才好。”
小武让他说得脸上一红,默不作声退了下去,武三通此时也是对杨过佩服得紧,待小武过去,狠狠地拍了他几巴掌。
郭芙正要说话,就听内室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一个绿衣女子出来通报,“夫人,那孩子一直啼哭不止,婢子们不知怎麽办才好。”
郭芙一听,心中一动,绝情谷中怎麽会有婴儿,这声音一定是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