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顿了顿,笑道
“那记得给我封红包哦?”
夏油杰後来总想,他和千沢之间好像是一条被粉饰过的坦荡大道。
中央的深坑也在表面上铺了体面的沥青。
但无论是谁,谁要往对方那儿走一步,那层薄薄的沥青必然破碎,又坠入无底深渊。
过去了的已然过去,但是它仍然悄悄横亘在表面下。
而如今千沢无所谓地挥挥手,背对他走进了天光中。
他的路在反方向,他知道的,只是一直没肯动身,看着她一步步走入天光,身影被日光模糊。
在订婚仪式上他也还能很礼貌得体地祝酒。
“祝你们幸福。”
千沢就笑道
“会的”
“这个时候不应该说祝你也幸福之类的话吗?”
“哈哈哈杰的幸福我和悟会守护的哦。”
…他在想什麽呢?想另一杯酒,另一次的夏日,想很久很久以前的隔着日光望来的绿眼,说一句“醉酒的杰我也会好好守护的哦?”
“啊,这个葡萄酒很涩口的,还有点酸——”
夏油杰抿了口,笑道
“我喝得惯。”
似乎是他们酒庄自己酿的酒,还有点果渣在其中沉浮,夏日的日光将酒液照得微微透明,又慢慢沉郁在杯底。
那些沉郁晦暗的,不见天日的东西,便如这杯中物,酸涩又归平常。
他只是在想,另一个夏日,已经成为了她身後被抛却的过往,而他还在执望。
他没有追上前,只是在自己转身前默默等待着,慢慢品味着,或许哪一天他也转身了,走向新的道路,然後有如咽下苦涩的酒液一般,咽下那已经苦涩的夏日。
——*五条悟
“所以说,刚刚伏黑甚尔给你打电话说了什麽?”
五条悟一边拧眉扯着西装领带,一边状似自然地开口询问。
而千沢还在计算跨国电话那个家夥要花多少话费,闻言顿了下,才慢慢回忆道“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
千沢注意到五条悟手指上缠着拧成一团的领带,放下手机赶在这人要不耐烦地用咒力暴力解开领带前上前帮忙,千沢的手很巧,习惯了玩刀耍枪偷藏窃听器的手指很轻松地撬开拧死的结。
她注意力落在手上的活上,眉眼认真,五条悟顺势把下颚抵在她脑袋上时她也没什麽反应,分神道,
“感觉像是andropause导致他开始情感上患得患失说了些奇怪的话。”
“…”
五条悟不知道该把注意力落在伏黑甚尔说了奇怪的话上,还是落在少女把原因归结为这是伏黑甚尔更年期上…怎麽说丶
“好吧,排除这家夥,这家夥大失败啊…!”
“啊?”
千沢刚刚解开五条悟的领带,转身准备把自己身上的礼裙也换下来。
闻言一脸茫然,而五条悟下一句话很快又到了。
“这裙子是杰选的吧?”
五条悟语气微妙地引入。
“不吧,最终决定的还是硝子,我的审美不太好,杰一直在给硝子参考。”
“哦是杰在给你参——为什麽是硝子…”
不是…那你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俩选你订婚的礼裙吗??幸好五条悟今天也戴着墨镜,勉强遮住了他一瞬复杂扭曲的神情。
他顿了顿,打算继续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