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沢猛地擡起头来,连剧烈动作引发的痛感她一时都视若无睹。
五条悟嘴角越来越高。
“不会吧…”
少女擡头用一种绝望的神情看向五条悟
“不会吧…”
“是的哦——”
千沢痛苦地抱头埋在被子里。
“我还不如不醒过来——”
———五条悟见她闷头在被子里,闷了好一会怕她窒息了,于是便戳了戳千沢肩膀,结果人一戳就歪倒下去。
居然又睡着了。
五条悟对这家夥的虚弱的情况有了更深的认识。
而等到千沢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家入硝子因为检查千沢身体的缘故也留了下来。
千沢这次刚刚睁眼看到的则是家入硝子的脸。
经过又一次的沉睡,意识比上一次已经清醒了不少,看到凑近的女生的脸,千沢下意识扬起笑来。
“硝子小姐。”
她的声音已经柔软清澈了很多,喉咙也没有那样涩痛的感觉了。
“手背没有知觉吗?”
家入硝子把针头从长岛千沢手背的血管中取出,麻利地用棉签止血。
“确实有些,感觉不太明显。”
千沢目光落到硝子眼角的痣上,又慢慢移到那眼下的青黑上,眼神温和。
“我也没接手过你这样的病人。”
家入硝子把针头放到一边。
“可能是身体假死太久,机能感官还没有彻底恢复。”
“嗯。”
硝子的头发好像也长了些。
只是千沢对于过去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记得她之前应该是短发。
“这段时间都是硝子小姐照顾我吗?”
“唔…可以这样说吧。”
“我和五条君是交易,硝子小姐是为什麽照顾我呢?是五条君的请求吗?”
稍微清醒了些的大脑便很快让少女恢复了那种温和又有些疏离的模样。
硝子听到自己同级的所为被定义为交易,顿了顿,淡淡道。
“我听说你救了杰那个笨蛋,所以…”
留白到这里千沢便已经明白了。
只是…夏油杰…其实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从混沌模糊的记忆里打捞起来,好像只有一段自己理性的概述。
就像一幅画掉到了一池浑水里,莫名其妙打捞起来时画的颜色都掉了,只有那清晰的轮廓。
千沢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与一切的逻辑,只是那些当时不甘如同滚血一样烫而深刻的情绪都有些模糊了,像镜片上的脏污被洗尽了。
千沢只能借由事件的逻辑代入自身推理出自己当时可能有的情感。
故而她听到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样啊,可以问问,我睡了多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