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呆呆的表情很好哦——!”
到底是谁啊…!心里面对吵闹的声音下意识厌烦,长岛千沢张了张嘴,喉咙脆弱的肌肉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痛,感觉像吸了沙漠里一大口沙子,磨出血了一般。
“五条悟…”
下意识喊出了名字,千沢意识清醒了些,找补道,
“…五条君…”
“你这家夥以前平时在心里就这样喊我的吧…!”
吵吵闹闹的声音,虽然意识没全回神,脑袋也痛得要命,千沢还是能够应付现在的场景了。
至少想起来了自己是谁这种事情。
“五条君…”
“………能别拍照了吗?!咳…嗯”
照相的闪光拍在脸上,虽然大脑还没彻底加载出这个拍照手机背後的男人的记忆,但是那种混蛋又讨打的气质意外的熟悉。
千沢刚刚提高点音量喉咙就像被烙铁刮着一样痛,最後不得不咽下咳嗽声。
“喂…至少给我放杯水怎麽样。”
她有些脱力地靠在床头,却发现床头已经放好了柔软的靠垫,便以一种虚弱又放松的姿态靠在那儿。
“哇,你这种架势,能自己喝水吗?”
吵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有活力,千沢微微合眼忍受大脑中的刺痛。
“我又没残。”
“说不准啊——”
真他妈该死这个混蛋说什麽呢…忍受着疲倦与阵痛的大脑有些难以思考。
也难以做出过往从容的姿态。
此时的长岛千沢虚弱,疲惫,但暴躁…在温热气息逐渐靠近时,她睫毛颤了颤,下意识要去接过凑到唇边的瓷杯。
手刚握上杯壁就一阵脱力,猛地一抖水撒了一半。
在杯子即将落下时被另一只手稳稳接住。
“唔…喂,看到了吧,这真不是我想,但是你现在还真没办法自己喝水啊。”
虚弱成了这个样子吗…因为这次死得比较彻底?意识模模糊糊地想着。
感受到微凉的杯沿重新凑到唇边。
温热的指关节似乎抵住了下颚。
陌生肌肤的相触,让忍受脑袋剧痛都没拧眉的千沢眉峰蹙起。
还好很快水就喂完了,喉咙稍微舒服了些。
“感觉五条大人成了你的护工一样。”
这人话怎麽那麽多好烦…脑袋里这样想着,但却因为这声音不得不睁开眼去应付这样的场景。
“我更希望是硝子小姐喂我。”
“嗯…不错,硝子也能记起来了吗?”
“说起来——”
带着眼罩的脸突然急剧在眼前放大,虽然隔着眼罩千沢仍能感受到注视与打量的意味。
“你好像完全没有之前醒来的那份记忆了啊”
——
“亏我今天特意带了适合拍照的手机等待上次那种难得一见的情形诶———”
“你这家夥有几部手机吗?真败家啊…”
“关键是这个吗…”
重啓後的大脑还钝钝的不适于思考,千沢没法像以前一样话在大脑里过几遍再谨慎出口。
一思考就会像有尖头锤往大脑皮层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