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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看见席鄢之脸上出现巨大的迷茫无措。
他向来如冰山一般的脸色裂开一抹名叫‘挫败’的缝隙。
我却没有耐心和他继续耗下去。
“席鄢之,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吗?”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这些迟到的弥补,这只会让我觉得我为你付出的六年,我喜欢你的六年像个笑话!”
我不知道这一瞬间我的激动是不是源于半年前在英国的记忆。
我确实不合时宜地想起,纪浓生日那天,席鄢之给她送的那束铃兰花。
他和她分开七年,他还那么清晰而深刻地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那我呢?
在我决意和席鄢之划清关系,各自生活后,他所谓弥补、所谓追求,就是五年都不知道我对小雏菊过敏吗?
这太讽刺了。
在我的目光下,席鄢之的唇动了动,他好似想说什么。
可我真的不想再听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这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了,我说。
“就这样吧,席鄢之,到此为止。”
说完,我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几步,我便听到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紧接着,我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顿时萦绕着独属于席鄢之的草木香。
如果是在离婚之前,我可能会很高兴。
席鄢之终于不再对我有洁癖,终于主动抱我了。
然而,这个拥抱是在离婚的半年后。
太迟了。
各种意义上的,太迟了。
我拉开席鄢之的手,转身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