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忘了嘛!”佩里踮着脚从他肩膀出探出个头来。
“现在是不是放不了了。”
“没关系,剩下的——”
“——其实没有面包糠也可以,只要有玛格丽特的特殊面糊就好啦。”
她突然乐观起来,从身後抱了一下巴基。
而巴基突然被人从身後抱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几滴热油溅到金属手臂上,发出刺耳的呲呲声。
巴基看了一眼手臂,又把视线放到锅里的小鱼上。
“需要我去切土豆麽?”
“咦……我怀疑你是在刀工上鄙视我。虽然我匕首用的没你好但是我好歹也是握了很多年手术刀的小可爱呀……”
说着,佩里往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那是什麽。”
她低头看向他口袋里的盒子状凸起。
巴基突然转身。
“没什麽,我去切土豆。”
然後僵硬的落在她额头上一个吻,快步去後院了。
佩里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她想她知道那是什麽,就如同在梦里梦过的那个一样。
丝绒的盒子,打开会有亮闪闪的戒指。
自己爱的人会单膝跪地,许下一个一生都会对自己珍之重之的诺言。
这麽多年,从那个噩梦直到今天,佩里一直都在等。
可不知道为什麽,明明近在咫尺,却越来越远。
*
晚饭是炸鱼和炖菜,再配上起酥的碎肉烤饼。
美滋滋。
佩里还特意为刚生産完的维尔希斯多准备了一大锅热热的鸡块浓汤装在保温提锅里。这不是美国人的生産必备,但这是曾作为女巫的习惯使然。
可没想到维尔希斯居然接受良好。
“我爱死这汤了!”
刚生完孩子就干掉了一桶汤的维尔希斯赞叹道,坐在椅子上看保温箱里的孩子的杰罗姆挑起眉毛,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认识她一样。
“你喝了一锅,甜心。”
“可是好喝啊,简直让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学校……别那麽看着我,J。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当然还有在学校。”维尔希斯抹抹嘴,对着佩里一笑。
“可以告诉我配方麽?”
“你喜欢就好。”佩里笑了笑。“我明天让詹姆斯给你。”
“我也爱死你了。”维尔希斯冲她一眨眼睛,然後转向杰罗姆。
“我想看看宝宝,亲爱的。”
“嗯?”杰罗姆哼唧了一声,好像没听清似的,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着保温箱里睡的正香的孩子。
他抱着手臂,身体微微向後,腰挺得很直,眼神里不知是惊恐还是疑惑……
就好像保温箱里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颗炸·弹一样。
匆忙中把维尔希斯送到医院时弄乱了他一丝不茍的头发,现在那头红毛随意翘着,衬衫前两颗扣子解开,领带松散……
杰罗姆现在更像是自己,而不是僞装的杰罗麦。
所以维尔希斯看得出来他眼中的情绪,也看得懂他眼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