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的。”
“啊,那谢谢。”伊恩舀出一大勺紫了吧唧的不知道什麽东西塞进嘴里。酸的他嘶了一口气。
佩里看了一眼。
“那是李子。”
伊恩点点头,又舀了一勺。“真酸。”
十分钟後,伊恩把吃完的罐头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牌子的什锦罐头里面的椰果很棒。”
“我觉得里面的李子挺好的。”佩里补了一句。
“李子可以治脑子不好使。”
“……”伊恩嚼了嚼嘴里的水果,竟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佩里看着他嚼咽时两颊一鼓一鼓的样子,很自然的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吃这个牌子的水果罐头的时候了。那次她遇到一勺不认识的紫色水果,下意识就塞进了巴基的嘴里。
伊恩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所以用眼神表示了下疑惑。
佩里笑了一下,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看着放在腿上的手机。
手机壁纸是当初自己偷偷在绝密档案上拍下来的,那是一张老照片了,还是二战时候留下来的巴基穿军装的照片。
他歪戴着帽子,朝着镜头外不知什麽开心的笑着,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阳光都笼罩在他身上。
照片里的巴恩斯中士来自布鲁克林,他风趣幽默,最讨女孩子喜欢。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虽然有些不愉快,可他却是唯一一个在接受了卡特医生残暴的包扎手法之後还不记仇的人。
巴恩斯中士,他也是唯一一个邀请了卡特医生跳舞的人。唯一一个答应了要给她种一个玫瑰园的人。
他们还说好了在战争结束之後去看一场电影,也许这个约定算是遵守了,可看电影的那一晚似乎有点糟糕。
于是,她想起来被自己吃掉的那一勺李子。
味道酸酸的。
现在,鼻子和眼睛也是。
*
罗马尼亚的某个小城区里,冬兵打开了一罐水果罐头。
李子紫红色的果肉漂浮在最上层,轻轻一舀就能盛满一大勺。
他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酸涩的味道。
桌子上放了一大罐糖,那是为某个低血糖患者准备的。
明明才三月不到,冬兵的生活里却随处可见佩里·卡特的影子。
有一次佩里和自己说,吃李子可以治脱发和脑子不好使。
当时冬兵觉得她好像是在骂他,但是看着她那麽严肃的神情,他就知道了——
这个医生只是不会和人正常交流而已。
不过,怎麽正常和人交流,似乎自己也不大懂。
其实李子最酸的地方就是外面那一层皮,至于里面杏黄色的果肉则是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他看着右手腕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线,突然想起来那天明明都已经失血过多但还是要割破血管的佩里。
那天佩里的眼神里带着偏激和迫切,她对自己说抱歉,也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
冬兵又舀了一勺,这回盛上来的是草莓。
泡在罐头汁里太久,边缘有点发白,草莓也已经没有了原本的味道,吃起来竟然比李子还酸。
草莓怎麽能是这种味道。
他皱了下眉,把罐头扔回桌子上。
草莓,就应该是香甜的,第一口会有点微微的刺舌,那是一点恰到好处的酸味。正因为这点酸味的恰到好处,之後的甜味才会那麽美好……
就像是佩里。
冬兵想,就像是佩里。
之前找电影的时候,佩里说冬兵现在三观待养成,所以一定要看积极健康的。《亚当斯一家的价值观》虽然佩里超级喜欢,也很想重温,但不能是现在。
可那晚在林子里的长篇大论,积极?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