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端着盘子,另一份让冬兵端着,两个人就这麽一前一後回到了佩里的房间。
她来的时候也没带什麽,就是一个小皮箱,不该让九头蛇看见的东西她全都藏的很好。因为那个箱子除了自己谁都打不开。
冬兵按照命令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静静的站在一旁。
她看向冬兵脖子上那一排针孔,上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痕。佩里突然就想起来在医疗帐篷里第一次见到巴基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刚被斯蒂夫从纳粹的九头蛇那里救出来,不仅一身的伤痕,肚子上还有一道手术後粗劣的缝合。
给他处理伤口的那个下午,医疗帐篷里一直有他刻意喊疼的声音。佩里就给了他一块糖。
其实不是为了缓解疼痛,是为了让他闭会嘴吧。下手狠毒的卡特医生要被你喊聋了。
所以他不再喊疼了,他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没有人能对着那张看似玩世不恭但又温柔幽默的皮囊不动心。
佩里也是。
从回忆里脱身,佩里低下头收好自己的情绪。
“从今天开始不打营养剂了,比吃饭贵太多了。”她又摆出那副自大专横且爱管闲事的兰开斯特医生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过了一会,她让冬兵先回对面他自己的屋子待着。
关门声响起後,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佩里隐约的抽泣声都那麽明显。
我怎麽那麽爱哭了呢,巴基。我从小在伦敦塔被关到大什麽苦没吃过,可我没有哭。
但我现在好想哭啊。
可纽约斯塔克展会上的军装青年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该是这样的。
*
吃完饭之後佩里拿着自己草草列好的“有关于冬兵处理以及销毁细则一二三四”去找了D。
D觉得这些细则简直是……废话。
找个人开枪打死也要写进来吗?
这还不如拆了胳膊之後扔进训练营当沙袋呢。
但对方是上面派下来的,代表了上面的意思。而且她姓兰开斯特,和兰开斯特先生同一个姓氏。
不知道他们什麽关系,但也许她也代表了兰开斯特先生的意思?
所以他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接受了她的建议。
和D虚与委蛇之後佩里已经很累了,她步履匆匆的赶回自己的房间,但在开门之前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关着的门。
冬兵在那个房间里。
然後她转身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夜深深,但在九头蛇的基地里是看不见夜空的。
所以也没有星星。
*
佩里是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在九头蛇基地卧底本就失眠,更何况现在门外的脚步声根本就不像训练有素的特工会有的,而更像是神盾局打进来了似的。
她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又带了把枪出门。
对面的门开着,里面传出了冬兵的声音。
准确来说,是冬兵洗脑时才会有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