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吗?”
你嗤笑着把止水的手掌翻来覆去地看着,又捏了两下,确认骨头确实没事,才把他放开。
因为太好笑,所以都快回想不起来刚才想哭的情绪了。
只觉得自己面前这是个蠢的。
怎麽会有这麽傻的人。
“我是不做忍者了,又不是经脉寸断变成废人了,谁给你的胆子给我当肉垫?”
你不自觉拿出了小队队长的口吻,皱眉教育道。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保护他恐怕要成为你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本能了。
听到你的训斥,止水非但没有难过,反而高兴地睁大了眼睛。
他揉了揉撞疼的手背,从床上跪爬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你:
“如果这样就能分担你心里的伤痛,我很乐意去做。比起前辈你的痛苦,这点伤不算什麽……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伤害自己。”
他凑的很近,像是他在把你往角落逼迫一样,亦或许是禁止你继续逃避下去的意思。
你只要伸出一条腿就能把他从你的床上踹下去。
如果他再说些什麽,将你激怒了的话,你一定会这样做的。
可是他偏偏掌握住了这份分寸。
只听那少年说道:
“明天日出时我在南贺川等你,我会等到露水散尽之时——你会来的吧?”
“等我做什麽?”你兴致缺缺地问。
“那里景色很美。”宇智波止水笑着说道,“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
还有想说的话,也想一并说给你听。
“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第二天相同的时间也还会在那里的。”卷发的少年认真地看向你的眼睛。
“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赴约的那一天。”
“……”怎麽以前没发现,宇智波止水还有这种自说自话的无赖属性。
你垂眸看着那个满眼都是你的少年,嘴唇翕动着,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打击他的话来。
“……随你。”
看风景什麽的,你完全没有心情。
喜欢等就一直等下去吧。
你是……不会去的……
宇智波止水没有一直赖在你家不走。
说完单方面的约定,他就规规矩矩地从你的床榻爬下来,向你道了别,如同你希望的那样,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你。
房门被轻轻带上,整间公寓再次变得寂静下来。
你依旧缩在角落,裹着腿的被子你刚才拿去丢止水了,被止水接过之後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床的另一侧。
你要想重新扯过被子的话,就需要离开墙角。
“……多馀。”
你的视线越过那床被子,落在桌子中央的雏菊花束上。
那一大捧花,层层叠叠地挤到一块,一眼数不出来有多少朵,但既然是那个做事认真的宇智波止水带来的,估计就是九朵吧。
或者十九朵?
谁管它,这种无所谓的东西。
心中是这样想的,可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赤脚站在地上,拿起了那束花。
“……十七……十八……还真是十九朵。”
你并不喜欢白色的花,太纯洁了,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被其它颜色侵染到失去模样。
如果要选择一种花来与忍者相配,那首先排除掉的就应该是雏菊。什麽天真快乐无邪,都与他们无关,与你无关。
“……傻子,无赖,讨厌鬼。”
你一边骂着,一边把冷掉的盒饭往嘴里塞。
炸天妇罗的外衣已经不脆了,焯水的花椰菜更是难吃的要命,还有饭团更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