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扔出窗外後,又拿了那几张帐票,冷笑的看了一眼,一下撕成两半。
——去救朱七七也就罢了,七天音讯全无也就罢了,这样来去匆匆也就罢了,可为什麽,一句话也不捎,还要把为她疗毒的道长带走?!
——凭什麽?就凭这几家産业?就凭这几粒破糖葫芦?就凭……?
白飞飞忽的想到什麽,伸手将发簪抽出,用力过猛,盘发的绳子亦被扯掉,瞬间青黛长发松散,飞扬开来打在她的脸上。
长丝随风袅袅,附上她泪眼朦胧,凄凄楚楚,这样的一脸怨色,把抢进门来的青禾青容吓了一大跳。
“小巫姐姐,你没事吧。”
白飞飞不答,将发簪握在胸前,颤着手欲将它掰断!
“别这样!”青容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沈少侠这样,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白飞飞扯起一丝苦笑:“他哪一次没有苦衷了?”
青容急道:“可这簪子,到底是沈少侠家的传物……”
白飞飞恍然,复又冷笑道:“你说得对,我还没资格断这枚簪子。”说罢,白飞飞甩开青容,跑进了寒潭石室。
——砰——
寒潭的冰层被白飞飞以掌势击碎,她复一弹指,将玉簪钉在寒潭里。只一瞬,簪子就被冻成了冰柱。
用了内里,白飞飞热毒上身,身子开始摇晃。
“小巫姐姐!”青禾青容不防白飞飞有这样的举动,赶紧上前扶住她。
“现在怎麽办?师伯不在,师傅又去镇里置办化缘,小巫姐姐的毒要是发了……”即使在寒潭中,青禾也急的出了汗。“对了,云解梦圆那本医书呢?在师伯房里?”
“沈少侠也把那本书拿走了。”青容一脸痛色。
闻言,白飞飞冷笑一声。
“等等!师傅走前疾书了一封信给我。”青容一拍脑袋,从衣袖里拿出信笺,速速看了起来。
“说了什麽?”青禾急道。
怀里的白飞飞半闭着眼,见她焦急,喃喃道:“青禾,我只是有点热,我没事……”
青容收了信笺,疑惑道:“师傅说,让我速去快活城,请柳神医过来。”
“啊?”
——四天後,太清观——
且说那日,白飞飞虽负气运功,但毕竟伤毒已好了一层。
热了半日,在归来的玄逸,青禾照顾下,便很快好转。
而青容也即刻去了快活城,竟在第四日清晨,将柳神医接了回来。
——
“就为了这个姑娘?”这是柳神医到了观,进了寒潭,见了在偏房内独自一人,身强体健的白飞飞时,说的第一句话。
“呵呵。”青容尴尬的笑了笑:“这是师傅她老人家的意思,如果神医不愿意……”
“不不不。”柳神医连连摆手,道:“只要是玄和道长的吩咐,晚辈定当遵从。”
青容疑问更甚:“先生和我师傅是……?”
“唉唉。”柳神医摆摆手,道:“这得问你师傅去。”转头对白飞飞亲切道:“姑娘,可否让鄙人把一副脉?”
白飞飞看着眼前这位约莫四十出头,清瘦闲逸,却又有些玩世不恭的“神医”,有些怀疑道:“先生,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柳竟柳神医?”
“哦?”柳神医一模小胡子,笑道:“江湖上知道我真名的人,可不多啊。”
白飞飞低笑一声:“那看来,确是本人了。能请到柳神医离开快活城来为我诊治,飞飞真是三生有幸。”说着就欠下身来,似要盈盈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柳神医赶紧去扶,道:“姑娘言重,言重。”复又神色严肃地对青容说道:“你将这姑娘的病情,仔细道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