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回答,那就是默许了。以后除非我死,绝不会再放过你……”
泪珠大颗大颗地不停滚落,江沅声笑得愈发灿烂。
他想,作为cherry,我或许真的死了。
月亮不会每晚升起,海浪不会每晚上涨。爱意会因疯病而扭曲,真心易遭谎言蚕食,一切都能瞬间面目全非。
因为“时间”二字,是亿万众生不可抵抗的一场剧变海啸。
但在剧变过后,江沅声笃定地认为,终有一日,他可以找回曾经的chio。
话毕,他咬在爱人的唇上,像是要吻进那些经久的痛苦里。
迟到十余年的伤疤终被揭开第一道,久病之人终在爱意里涅槃,名为‘江沅声’的枉死者卸掉了仇恨。
直至此刻,他们才算是真正的生死重逢。
疯子也能学会爱人么?一定是会的吧。
因为即便世上真有神,可若遇见了真的疯子,神也会畏惧地绕道走。
而再后来,吐真剂t920的药效消散,江沅声抛弃了理智,罔顾爱恨,抵死与chio纠缠在一起。
呼吸震耳如狂澜,似有邮轮行经这对爱侣。
吻从浴室出港,啃咬声颤鸣过岛台下,战i栗的脚i趾屡次崩起抛锚,淌过遍地噼啪响的玻璃碎渣,水珠搁浅在肩窝,滴进床褥里。
“商沉釉。”江沅声病入膏肓似的呼唤,“商沉釉……”
名字是咒语,唤醒灵魂,商沉釉灰眸聚焦、聚光,缓慢醒了过来,从他怀中直立后退。
大概是被吐真剂屏蔽了记忆,商沉釉看清现状后,脸色几乎可以杀人。
他歪过头,端详江沅声,语调森寒地开了口:“我说过下不为例,江沅声。”
又变凶了啊,商沉釉,你真的很容易发脾气。
江沅声却再也不怕他凶了,反倒更迫切地去吻他,捧他的下颌,把他的衬衣领襟揉得凌乱。
江沅声放肆极了,他已经察明了chio深藏着的爱,没理由再顾虑什么。
不太走心地伪装出可怜神态,江沅声轻柔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商沉釉冷冷地睥睨他。
江沅声直视他,瞳光不惧不避,抱着他的柚子又啃又咬,攒起一副可怜兮兮的哭相:“哥哥,你可以原谅我么?”
问完,他仰着头殷殷地看,桃花眼剔透柔美,像是月色静照下的湖泊。
商沉釉怒极反笑,微扯了扯唇角:“你还没玩够。”
他的唇淡而薄,勾起笑时格外好看,江沅声被迷惑,微动鼻尖又嗅了嗅柚香,被他掐着后脖颈往后拎远。
“别碰我。”商沉釉语调极冷,压着愠怒,“利用吐真剂反制我,江沅声,操控我好玩么。”
“不好玩。”
江沅声从他怀里抬眸,眼眸是湿漉漉的漆黑色泽,将下巴搁在他的肋骨伤疤处,很乖地笑着:“哥哥,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简直毫无悔意。
商沉釉气结,一言不发蹙起眉,沉着眸瞪他。
“哥哥,柚子哥哥。”江沅声眨了眨眼睫,眼眸睁得很圆很大,“别生气啦,你对我笑一笑嘛,我好喜欢你的笑呀。”
不太诚恳地哀求完,江沅声动作愈发大胆,攀上去贴近,咬舐过商沉釉的唇。
“柚子味的,好甜。”他品尝完毕,笑眯了眼。
商沉釉猝然抬手,屈指掰住他下颌,眉眼涌现沉沉晦气:
“我提醒你江沅声,吐真剂失效,我没兴趣继续当你的狗,如果你有兴致,大可以去找你的岛国郎。”
“才不!”江沅声坚定地摇头,神色纯澈无邪,捧着他的下颌认真说,“我只喜欢柚子,以后也……”
“撒谎成瘾。”
商沉釉一双灰瞳极厉,眼中浮动浓烈的愤怒。他以指尖掐下江沅声的唇珠,生刺出血痕。
“唔!”江沅声吃痛,无法闭起口唇,终于被迫露出点怯意,不禁松开了手。
商沉釉却得寸进尺,又恶劣地将指腹叩进舌i根,阴沉沉地道:“既然你这条舌i头少有真话,不如索性废了好。”
言毕不容反抗,他拧紧指尖,嵌在江沅声的唇齿间,无名指抵撑在上颚,逼迫江沅声不准收回舌。
“躲什么。”
他咬字慢条斯理,阴恻恻地开口:“从医院那时你就在设计我,真是厉害极了,声声。”
我当然厉害。